乔星纯眼皮狂跳,她很担心父女俩会迎面撞上。
情急之下,她连忙抓住薄靳言的胳膊,将他连拖带拽地拉进了一间空荡荡的休息室里。
薄靳言抿着唇,垂眸看着神色慌张的乔星纯。
见她试图反锁休息室的门,他漆黑的眼闪了闪,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做什么?”
“我...”
乔星纯还想着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听闻女儿带着哭腔的小奶音,狂跳的心脏不由得颤了颤。
念念本就发着高烧,再这么哭下去,情况肯定更加严重。
为了快速脱身,她只能尽可能地说那些容易犯他忌讳的话,“那个...他要是看到了你,会误会。”
他?
薄靳言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他,就是她的那个医生姘头。
此前他也曾见过那个男人,长得白白净净,出身书香门第。
看着像是一朵纯洁无瑕的莲花。
内里却肮脏得不成样子。
试问,哪个正人君子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当人小三?
想起那个让他无比膈应的男人,薄靳言的脸愈发黑沉。
“薄总,要是没事的话...”
乔星纯一直竖着耳朵听门外念念的哭声,只想着早些脱身。
然而她话音未落。
薄靳言就将她摁在了休息室的门上,用吻堵住了她微微翕动的嘴。
乔星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反应,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唇上绵软的触感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冷香,瞬间就将她的理智彻底抽干。
他不是恨透她了吗?
既然那样痛恨,为什么还会吻她?
乔星纯心跳如鼓,她知道自己很对不起薄靳言,但...
就在她开始胡思乱想之际。
薄靳言已经松开了她,对上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倏然冷笑出声:“那个医生真有那么好?说难听点,我就是当着他的面上了你,他都不敢吭上一声。”
他的这番话,像是朝着她兜头泼下的凉水,惹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就说,他怎么可能还想着她?
强吻她,绝不是因为余情未了。
大概率是当年被甩得太狠,现在变着法子来羞辱她罢了...
薄靳言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自嘲和苦涩,拧着眉头,冷声道:“哑巴了?我让你说话。”
“......”
乔星纯心里有些难过,她很怕在他面前再度情绪失控,只能将头埋得更低一些,“我配不上薄总,还望薄总高抬贵手。”
薄靳言莫名心堵。
当年那个全海城最骄傲的乔星纯,去哪了?
她曾是那么自信,那么闪耀。
可现在,她竟变得这样逆来顺受,甚至还会说出她不配这样的话。
“你确实不够格。”
薄靳言被自己莫名其妙低落的情绪弄得心烦意乱,撂下一句话,便拧开了门把,快步走了出去。
他前脚一走,乔星纯整个人就软绵绵地瘫坐在了地上。
签署离婚协议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和他这辈子再没有机会。
他恨她,也是应该的。
只是他轻飘飘的那句不够格,就像是一把刺向她心口的利刃,彻底将方才那个粗鲁却给予她无限幻想的吻击碎。
“别难过,没什么的。他现在的人生多好,我该为他感到高兴。”心里,乔星纯一遍又一遍地劝慰着自己。
她尽可能地挤出一丝笑容。
哪怕他现在的生活再容不下她的影子,她依旧为他高兴。
稍稍缓过了那个劲,乔星纯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和薄靳言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是时候放下了...
刚走出休息室。
一个行色匆匆的小护士恰巧向她跑来,“念念妈妈,你有看到念念吗?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头就发现她不见了。”
“我刚才有听到她的声音,肯定在附近。”
说话间,乔星纯已然往前方跑去,“我去前面找,她应该还没走远。”
“行,那我去另一边。”小护士即刻调转了方向。
念念的高烧还没退,走起路来都是头重脚轻的状态。
她在医院廊道里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妈妈,还彻底迷了路,加上身体很不舒服,不由得大哭了起来。
走到拐弯处,她一不小心撞到了人身上,随后便重重地跌倒在地。
“呜呜呜...妈妈,念念好疼。”念念这么一摔,身体又疼又难受,珍珠般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掉了下来。
薄靳言冷着脸,默不作声地绕开了念念。
不过仅两秒的功夫。
他就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将念念扶了起来,视线在她的小身板上来回逡巡,“摔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