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端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眼神意味深长。
“这是当然,不过本县突然想起来在这场交易里,本县出力似乎更多,所以……”
看透县令眼底闪过的精光,舒月了然,特意顺着他的话讲下去。
“县令若是还有条件不妨直说,如今做生意讲究的是利益分明,民妇可不想在来日和县令在这等小事上有所冲突。”
听到小事二字,县令笑了一声。
他并未急着开口,只一个眼神递给师爷。
师爷机灵,忙屏退左右衙役,随后也自觉退下,而宋北自觉去往角落等候。
“舒月,你果然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本县多说,你就该知道怎么做,那么本县也不绕弯子了,本县瞧着你这些水果都不错,日后你每次来送货时,也要免费多给本县送一份货,如何?”
县令特地咬重免费两个字,听完,舒月内心不禁冷笑。
还真是贪心。
说到底这个县令不过是见有好东西,想要多占一些。
若是能够通过给他一些好处,从而获得日后更大的利益,此事也未尝不可。
思及此,舒月笑着点头。
“自然可以,此次生意本就仰仗县令老爷,若是县令老爷真能够瞧得上民妇的货,民妇自然高兴,只不过……以后多方面可就需要县令老爷多加提点照顾了。”
“本县向来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只要你安安心心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以后好处定少不了你的。”
话落,县令一顿,又道。
“对了,梁老头那边的分成我会单独给他,你不必跟他多说什么,以后直接跟我对接,明白了吗?”
舒月微微低头。
“明白了真。”
没有想到他竟然连一点好处都不肯给梁老板。
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与梁老板之间的合作,说到底,县令不过是一块踏脚石罢了。
之后,舒月将带来这些水果肉类的保鲜时常分别嘱咐给师爷和衙役们。
待到一切完毕,已经快黄昏时分。
“老爷。”
此时,一名衙役突然匆匆走过来,余光则瞥了一眼舒月。
舒月敏感察觉,忍不住皱起眉头。
衙役突然看她,难不成是和宋家有关的事?
她正思绪纷乱时,衙役已经俯身凑到县令耳旁嘀咕了几句。
下一秒,县令看向舒月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这也恰恰印证了舒月的猜想。
“县令老爷,可是有什么事吗?”
舒月主动询问。
县令点了点头,随即起身。
“吴家管家主动报案称你家老二在退婚后拒不归还信物,甚至将信物挂在身上招摇,毁坏吴家小姐的名声。”
“这不可能,我二哥绝不是这样的人!”
宋北下意识反驳,舒月按住他的肩膀,嗔怒道。
“此事自有县令老爷定夺,你在这瞎起哄个什么劲儿?”
宋北愤愤不平的看向别处。
见状,县令轻咳一声。
“在这件事本县自然会秉公办理,不过看在吴家的面子上,本县即使想管,也未必能管得了那么多。”
县令已经提前将话放下,舒月也表示理解。
吴老爷毕竟是官场中人,官阶高于县令。
万一县令真的得罪了吴家,往后绝吃不了兜着走,只不过具体情况……或许还得她亲自去看看。
请示了县令后,舒月与宋北跟随县令来到公堂。
她并未出现在堂上,而是与宋北站在公堂的角落里。
很快,宋远宋聪和吴家管家一同上堂。
县令升堂,他望着堂下的两方,态度显然有几分漫不经心。
“吴管家,你速速将状告宋家老二拒不归还吴家信物的来龙去脉全部讲出!”
吴管家义愤填膺,狠狠瞪了一眼宋远宋聪。
“县令老爷,事情是这样的,先前我们家老爷吩咐我去宋家退婚,但当时宋家并未给出答复,我们老爷便称只要宋家愿意退婚,吴家便出八十两银子,后来宋家拿了八十两,却未曾归还定亲时的信物。”
“原本我家老爷以为宋家是将信物遗忘到了什么地方,并未急着催促,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故意占着信物拒不归还,还损坏我家小姐名声,烦县令老爷做主,定要好好惩治这等虚伪之辈!”
吴管家话音刚落,宋远便气愤喊道。
“他撒谎!县令老爷,先前我们家确实找不到信物,所以才一直未曾归还,但今日吴管家突然来闹事之后,信物却莫名其妙出现在了我二弟身上,一定是他故意陷害!”
“哦?”
县令的视线落在始终未曾言语的宋聪身上。
“那么宋家老二,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宋聪端端立在堂上,瘦弱的身板再配上那张略显苍白的脸,摇摇欲坠,仿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