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晴闭了闭眼,自宋思卉拿那件事情威胁她之后,她的日子便没有好过。曾经心机手腕颇多的人,如今心态越来越差,稍遇到点不顺心的,便唉声叹气,心中无比烦躁。
眼下又遇到土匪抢劫,看着满地血迹,她更是满口抱怨。
粗略打量了陆清旸几眼,她心中不安更加沉重。
但面上没有说什么打击的话,只拉起陆清旸的手:“儿啊,等到了涠州,你可不能再整日游手好闲,只知吃喝玩乐了,要好好想想未来才是,知道吗?不论是跟着你父亲从武,还是自己考取功名从文,都得重视起来了。”
陆清旸最烦听这些说教,眉心微凝:“是的,儿子知道的。”
“外面可都处理妥当了?”
“都处理妥当了。”
“可这前路漫漫,若是遇到些厉害的山贼,我们如何应对啊?”
陆清旸尽量保持语气柔和,“区区几个山贼而已,父亲虽许久未经沙场,但毕竟武将出身,身边亦有随行侍卫。”
“陆清旭身手不凡,陆清衍身边的龙牙身手向来不错,如今他那妹妹龙月也来了。整个行进队伍,还有陆家侍卫前后随行保护,娘亲实在无需担心。”
区区几个小贼。
实在无须这般杞人忧天。
“那为何,那些歹人直接闯进来了?”
“而且!”宋白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眼底骤然闪过慌乱,“以前在侯府时,我对那两位,不是有些......”
宋白晴自己都不敢说了,声音带着心虚,想起刚刚透过门缝,看见的尸体,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这般,他们两个,怎会管我死活?”
陆清旸眉心微跳,心中也不免担忧。
陆清衍或许还好。
但陆清旭.......
母亲之前对于他,可谓针对颇多,且不说成婚之后,就说年少时......陆清旭确实被弄得挺惨的。
下人在母亲的暗中招呼下,对他不待见,吃残羹剩饭,穿破布旧衣。
后来去了武学,才慢慢好些。
而习武之后的陆清旭,个子身型渐渐长开之后,性格也跟着变了,满脸戾气,一身腹黑纨绔,也不再似年少孩童时那般懦弱隐忍,看人的眼睛又狠又黑。
母亲也不敢明着针对,大多都是暗中,最常见的手段,便是看他常流连青楼之后,总是给他塞通房美人,想着色令智昏。
便用美人计让他成个废人。
后来议亲找到叶家,也是看他人越长越俊朗,怕哪日被不长眼的高门贵女看上,便赶紧定下品阶低的叶府庶女。
以避免他来日得势。
个中种种,如今说起来,陆清旭不会在意自己母亲死活,也是常理之中。
母亲这番担忧,也确实......说的没错。
但事已至此,陆清旸只能安慰:“大概也就二十几日,便能抵达涠州,母亲同父亲一路,身边随行的侍卫,都会尽力护好主家的人,母亲放宽心些吧。”
宋白晴喟叹一声,丧着脸说好。
陆清旸看她这般,心中亦是无奈,那山贼大抵也是没什么经验,进门杀死驿丞之后,还虚张声势。若真是个老手,谁会这般无聊显摆。
也还真是让他们遇到了。
陆清旸安慰好宋氏之后,离开房间,刚将门轻轻合上,准备去父亲那里,可抬眸便看见阁楼之上,叶秋漓拉着叶寒霜的手,正朝着她自己客房走去。
他眼底微微颤动,心口染起几分暗色,很多想玩想做的事情,都还未来得及做呢,陆家就横遭劫难。
他对功成名就没有半分兴趣,只觉得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不是吗?
陆清旸咽了咽喉咙,心底欲念四起,眼角暗芒滚动,薄唇轻轻勾了勾,等到涠州安顿好,可以看看西南美人的风姿,到底也是乐趣一桩。
事到如今,他半分不关心陆家未来,也无所谓这路途山贼。
一身儒雅翩姿之下,心中所想,依旧是那些让人头脑飘然的刺激与快感。
除了西南美人,最让他心底发痒的,便是那无比正经温婉的嫂嫂。
他真的很想看看,这种温婉得体,端庄有礼的女人,在身下,到底是什么感觉?
驿站出事,驿站差役需将事情上报管辖此处的上级官府,差役将驿丞尸体处理好,便快马加鞭报信去了。
叶秋漓从未见过这般场面,心中不免心惊,危机解除后,便连忙去找了妹妹,将她带到自己房间。
陆清旭和陆清衍都去了楼下,与公爹陆怀林,相谈此事。准备整合人手,重新布防队伍防卫,以确保去涠州的路上,能一路顺利。
春桃候在屋里陪她,绮兰和恬薇守在外面。
“可吓到你了?”叶秋漓刚拉着她坐下,便着急问道。
叶寒霜看着明明自己都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