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二公子有关系?”
叶秋漓心中闪过很多念头,却还是不解。
唯一能想到的,陆清旭与陆清衍利益冲突的,只有爵位。可陆清旭乃庶出,与其根本不相干。
更何况这信纸内容,稍有差池,便是诛九族之死罪。他们虽不算和睦,但皆是陆家子,真出了什么事,大罪连坐,谁也逃不了。
二公子为何要这般?
这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都不止,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死无全尸。除非,这连坐之罪,不会牵连于他,否则整个侯府坍塌......
等等!
叶秋漓忽而想到什么?
——'除非,这连坐之罪,不会牵连于他.......'
刚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话,瞬间定格,在叶秋漓脑海之中放大,重复,循环,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她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不会连坐,晟王,谋反......一个又一个的水墨字,在她脑海中炸开。
目光看向陆清旭,她浑身冷颤,险些窒息:“不是,二公子他,他难道.......”
若是这样,那寒霜怎么办?
寒霜怎么办啊?
陆清旭瞧着自己还未回答,叶秋漓便已想到什么,脸色先是震惊,而后又痛苦担忧,身子都险些不稳的模样,连忙起身揽住她肩膀。
叶秋漓看着男人,大脑一片空白:“是那样吗?”
陆清旭眼底隐忍,心中虽说已笃定九分,但还是安慰开口:“只是猜测,并非确定。”
“那罗姨娘她,她是替二公子办事?那你,你们,你们这样.......”叶秋漓想到这些,脑子一团乱麻,言语也跟着词不达意,不知该如何开口说。
陆清旭看她这样,想着有些事情,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便直白告知:“我与罗三娘没有关系,歆儿也不是我的孩子。”
内容过于错乱震惊,叶秋漓瞬间怔住:“你说什么?”
“罗三娘,歆儿,她们.......”
面对叶秋漓的惊讶诧异,陆清旭倒是很淡定,漫不经心点头:“嗯。”
“那你之前,为何那般?”
叶秋漓有些无语,之前罗三娘同她说过此事,她也同陆清旭说了,可陆清旭当时还急脸,说孩子就是他的,再之后,便是他将罗三娘养在外面养病。
结果现在他又说,他与罗三娘没有关系,与歆儿更没有关系?
这?
“当时......”陆清旭回想当时,心中亦是烦躁,思来想去也不知如何回答,到最后来了三个字,“我的错。”
“抱歉。”
叶秋漓脑子很混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着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还是眼前事情更重要,便也不想追问其他。只想着那信纸之事,想着陆清衍,想着四妹妹。
不过叶秋漓很快反应过来。
做局之人,与入局之人,皆非池中之物。
陆清衍做局,陆清旭入局,陆清衍或与晟王有关系,那他呢,陆清旭呢?
想到这,叶秋漓看向男人的眸光,瞬间复杂了许多,“那,夫君你呢?”
“我怎么了?”
“做局之人,与入局之人,皆非池中之物,不是吗?若此局是二公子所做,那被迫入局的夫君你,又是为何入局呢?”她如水流淌的眸子,渐起漩涡,紧紧吸住男人双眸。
在此刻,陆清旭瞬间感受到女人心思细腻,谨慎至极,而带来的恐怖感。
他倒吸一口凉气,望着那双清澈的眸子,“秋漓,此事太过复杂,我也还未弄清楚。”
“真的?”
“嗯。”
叶秋漓心口隐隐作痛,外面乌云密布,屋内亦是沉寂如死水,她总觉得四周皆是漩涡,暗黑的,无尽的,危险弥漫的漩涡。
“信纸的事,我没有一早便告诉你,是我的错,对不起。”叶秋漓低眉垂眼,轻声道。
陆清旭心口发颤,愣怔须臾后,瞬间的冲动,便将她揽入怀中:“别说这三个字。”
“以后,会不会越来越乱?”想起近日上京城发生的事,以及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她控制不住担忧。
陆清旭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低头吻了吻她的眉眼,“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别担心,我说过,会护好你的。”
她并非担心自己。
比起自己,她更担心家人,担心妹妹,自然,也担心陆清旭。
除此之外,还有大晋江山。
江山安而国民乐,他们才能安安心心在这院子里悠闲度日。可若江山动摇,这来日的路,又该如何呢?
.......
几日后。
皇宫之内,御书房。
晋文帝轻磕闭眼,正一边享受着新晋美人的伺候,一边琢磨着柳尚书一事,兵部忽然来报。
“启禀陛下,紧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