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衍眉梢微凝,温润如玉的脸上,毫不在意且略带自信,“她并非我之软肋,何来威胁?”
他陆清衍。
除了这不太康健,需要常年服药的身子。
从未有过软肋。
现在不会有,未来也不会有。
龙牙看着信誓旦旦说出这些话的少主,想起刚刚屋檐之下,一同看剑时,少主眼中自然而然的笑,心中不免喟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被陆清衍一个冷眸扫了过来:“怎的,你还有问题?”
龙牙怯怯收回想说的话:“没有。”
.......
入夜,细雨过后的夜空很是纯净,空气中青草气息清洌,叶秋漓独自用了晚膳,正想着还是如从前那边,不必等他一块用膳时,那人回来了。
“夫君回来了。”
“嗯。”
“刚好可以用膳。”
陆清旭坐下身子,叶秋漓眼神示意春桃端水,男人漫不经心净手,帕子擦拭,“出去候着,将门关上,我与少夫人有话要说。”
“是。”春桃看着大公子那张脸,心中不免担忧,但也只能默默将门关上。
结果一转身,恬薇和绮兰一旁。
目光相对,恬薇温柔一笑:“公子要与少夫人单独说话?”
绮兰面无表情。
春桃嫌弃地瞥了两人一眼:“看什么看,我们少夫人同公子恩爱得很,某些人可不要生什么小心思,没瞧见嘛,公子都少夫人用膳都要关着门,单独说些体己话呢!”
“做奴婢的,要安分守己,可别生出那不该有的心思,小心公子收拾你们!”
“哼!”
春桃自以为是压低声音说的。
可她怒意上来,那声音,屋里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叶秋漓略显窘迫:“.......”
陆清旭瞧着叶秋漓不经意垂下眼眸,那睫毛眨了眨的,他唇角微微扬了几分。
“夫君快用膳吧。”
叶秋漓开口转移话题,想要将那份尴尬扯开。
春桃自从上次祠堂一事后,对恬薇与绮兰的态度极差,基本遇到就要狠狠瞪两眼,可谓水火不容,绮兰对此倒是毫不在意,恬薇尝试沟通,最终以失败告终。
毕竟她们走的叶太夫人门路进的侯府,还打的伺候大公子的旗号,春桃自然不待见她们。
今夜菜品丰盛,叶秋漓像之前那样给他夹菜,看着紧闭的门,忽而想起刚刚他说有事要说,“夫君刚不是,有事要同我说?”
“先用膳。”
“哦。”
他们有段日子未曾一齐用膳,叶秋漓握着玉箸,慢慢悠悠吃着盘子的东西,忽而男人玉箸伸到她碗碟中,给她夹了块竹笋煨的鸡肉。
叶秋漓微怔。
“多吃点,太瘦。”
她余光看了眼陆清旭,男人冷峻邪肆的脸,在烛光映照下,侧颜很是养眼,看着看着,视线忽然落在男人绯红薄唇上,心脏怦地炸了一声。
脑海中忽然闪过两人亲吻的画面。
叶秋漓无意识抿了抿唇,耳垂面颊都红了几分。
“看我作甚?”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瞬间滑入叶秋漓耳朵,她假装随意的收回目光,这人怎么跟眼睛长在耳朵上似的,看一眼他都知道。
“没什么,夫君也多吃些。”
“怎么,我也很瘦?”
男人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冷不冷热不热的,说完还直直盯着她,似是在等待什么回答。
“不瘦也能多吃些。”叶秋漓硬着头皮说。
可男人想要的,不是这种回答,亦或者与回答无关,而是这个态度。
他想要更亲近些......
若是辰王那边,事情能成,那他与叶秋漓便能一直走下去。
退而求其次,以退为进,让父亲降职,只要离开上京,走到外围,陆家便可以重新筹谋,父亲亦可以喘口气。
存其形,玩其势,金蝉脱壳,以求东山再起。
“叶秋漓。”他依旧先唤她,声音低沉依旧带着天然冷冽,可隐约多了几分温柔。
他总是习惯这样叫她一声。
听到她应了,才开口说接下来的话。
“嗯。”
“如今上京局势,你可有什么看法?”
叶秋漓没想到男人会这般问自己,她定了定神,“我不常出去,也不太了解。”
“你不是时常看邸报?”
“邸报不会讲这些。”
陆清旭盯着叶秋漓眼睛,嘴里咀嚼的动作放慢了几分,不过顷刻之间,他那双黑沉的眼睛,便暗暗染上几分野兽般的威势:“你在避讳什么?”
叶秋漓莫名觉得,他在咀嚼自己的肉.......
“避讳我?”
“还是避讳谈论这些事情?”
“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