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c晚膳过后,陆清旭要去书房看书,还特地叫翟纤云陪着,伺候笔墨,叶秋漓打算去青雅居看看寒霜,不太在意陆清旭要谁伺候,只差春桃提前去报个话,问青雅居那边是否方便。
夜里走动不便,陆清衍常日待在家中,先前都是寒霜白日来昭阳院找她叙话,现下生病了,只能叶秋漓去。
白日还好,现下是晚间,问好了再去总归妥当些。
等春桃回来的间隙。
叶秋漓坐在窗栏小榻前。
小心翼翼地抚了抚新得的孤本,嘴角笑意难抑,纸张有些泛黄褶皱,可页角完整,没有任何破损,想必之前得到这本书的人,也知这本书的珍贵,即使踪迹颠沛流离,也被珍藏得很好。
翻开篇目,她细细寻找与心脏相关的篇章。
字字如金地默读而下:‘邪在心则病心痛,可针其内关穴,阴郗穴,神门穴,膻中穴,心腧穴等穴进行调理,配炙甘草、人参、桂支、生姜、阿胶、地黄.......’
母亲心悸之症缠身许久,夜里常常痛到难以入眠。
可自己虽看医书,了解颇多药方,但并无精湛技艺,也不敢随意开方诊断,只想着多看几本医书,多寻些方子,来日找了大夫细作研究,再请大夫施针开药,只盼望猛早些治好母亲这积症。
她正看得认真。
谁知春桃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忙不迭道:“少夫人,不好了,我去的时候,瞧见宋小姐在打二少夫人!”
宋小姐?
宋思卉!
“二公子不在吗?”叶秋漓神色慌张了几分。
“我没看见,不知道在不在,但按理应是在的,二公子体弱多病,甚少出门,平时都在青雅居!”
“去青雅居!”
她想也不想,将孤本秘要放进红木嵌螺钿镜匣底层,快步走出昭阳院,朝着青雅居而去。
穿过弯弯曲曲的抄手游廊,才终于到了青雅居,刚走到垂花门,一道尖锐的哭声传入叶秋漓耳朵。
叶秋漓担忧自家妹妹,快步走进去。
却望见堂厅内,宋思卉被叶寒霜狠狠拽住手指,反折而下。
那只被禁锢住手指,却全身难动的人,面部扭曲,苦不堪言。
她身后的贴身女使见状,连忙上前帮自家主子,结果又被叶寒霜虚晃一枪,扯着宋思卉一甩,把后者的身子挡在自己面前。
那两个女使,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从小到大,其他招式没练会。
这躲打她可最擅长。
毕竟挨打挨的多,挨出经验来了。
这宋思卉年岁不大,个头小,体格轻,叶寒霜拎她跟拎小鸡仔似的,被这么一甩,那反折的手臂更是痛得她面色铁青。
“叶寒霜!你放开我!”
“宋小姐,你得叫我嫂嫂呢。”
“少夫人,宋小姐是侯府贵客,您这样使不得啊!”霞红吓得不行。
云紫已经出门去叫人了。
“听到没有,我乃侯府贵客,若我将事情告诉姑母和二哥哥,他们一定要你好看!”
“你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
“赶紧把手给我松开!”
被疼痛折磨的人,再也没了那可爱灵动小女子的模样,直接破口大骂,娇俏的小脸已然扭成麻花!
“放开?”叶寒霜清眸透着冷意,她虽将人死死桎梏住,手劲很大,动作幅度却不大,垂在耳下的紫玉芙蓉耳铛都不带晃的,“那我刚刚挨的那巴掌,白挨了?!”
“况且,不是你非要跟我争执?不是你先动的手?”
“我告诉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警告完,她狠狠甩开宋思卉的手。
后面的两位婢子,连忙稳住自己小主子。
“少夫人未免太过分,大夫人和二公子,可都是把我们主子放在手心里宠的,你如此这般,就不怕大夫人责罚!”
说话的,宋思卉身边年岁稍大些的婢子,名叫海棠。
另一位年岁稍小的叫芍药,被叶寒霜刚刚的仗势吓到,愣了须臾,才连忙询问主子可有受伤。
宋思卉委屈不已,却顾不得伤痛:“快看看我发髻乱了没?妆可花了?”
芍药连忙帮她扶正珠钗,又蹲下身子理了理百迭裙:“小姐,都规整着呢。”
宋思卉这才放心下来。
可抬眸瞧见叶寒霜那波澜不惊的脸,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从知道前些日二哥哥在水房宠幸了这厮,她心里就不痛快,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既嫁进了门,有些事情不可避免。
可今日,她又瞧见二哥哥亲自喂她吃汤喝药,温柔细致,笑意浓浓,体贴得像两人时时刻刻都浸在那蜜饯里。
她可不是肺都要气炸了!
二哥哥虽说对她也温柔,可平日里下棋观画,也不见他嘴角露出过那般宠溺的笑。
如今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