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说完,朱标眼神一亮,立即笑着凑了过来。
他朱标思虑半天,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能有什么好办法。
熥儿这就想出来了?
朱标十分好奇朱允熥想说什么。
只听他迫不及待看着朱允熥问道。
“熥儿快说给父王听听。”
看着朱标一脸期待的样子,朱允熥也不打算兜圈子了,他直接说道。
“父王知道,在对待贪污官吏这件事情上,皇爷爷的手段刚烈。”
“但归根究底,皇爷爷想的是在朝廷上能尽可能的减少,甚至杜绝这类事情的发生。”
“让大明的天下安定祥和,百姓安居乐业。”
听着朱允熥的话,朱标不住的点头,这确实是父皇的心愿。
父皇自幼贫苦,又因为元末的残暴统治和官吏的欺压贪污,让父皇早早的逝去了双亲而孑然一身。
所以他这一生最痛恨贪污官吏。
如今身为大明的皇帝,他自然也不允许他的官吏贪污,甚至对他们的要求更加严苛。
但父皇归根结底是为了大明社稷的稳定,为了老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而不至于像他幼年一样。
只听朱允熥继续说道。
“父王和皇爷爷的想法其实一样,本质上都是为了大明。”
“只是在对待贪污官吏上你们二人的手段不同罢了。”
“相比较皇爷爷直接全部杀掉这种不计后果的方式,父王则是更希望能按罪论处以减少在朝廷上的影响。”
朱允熥的这话可是说到朱标的心坎上了。
他朱标可是父皇亲自培养的继承人,是父皇最满意的儿子,自然他身上的好些东西与父皇不谋而合。
作为储君,他甚至希望成为像父皇一样的君王。
旁人可能不知道父皇有多厉害,但他这个从小跟在父皇身边的儿子却知道。
自古历史上没有哪个皇帝的谋略智慧,雄才伟略能比得上自己的父皇。
这一点连他这个做儿子都钦佩不已。
只是他们父子二人打小生活的环境不一样。
父皇自幼孤单一人,生活穷苦贫困,他凡事都需要靠自己才能活下去,所以父皇坚毅果敢。
而自己有父皇的陪伴,还有母后那样聪慧贤良的女子教诲,这才让自己的性格比父皇温和了一些。
就在朱标陷入沉思时,朱允熥继续说道。
“孩儿很难说皇爷爷和父王的手段,哪个好哪个不好。”
“但现在能肯定的是,孩儿这办法或许同皇爷爷和父王的有些出入。”
确实如允熥说的一般,既然他们的目标都一样,那就看谁的方法更有效,更能制得住那些贪污的官吏。
最好的方法就是没人再敢做贪官。
想到这里朱标不由得更加好奇了,自己这宝贝儿子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只见朱允熥看了朱标一眼,而后说道。
“犹如此次盗卖官粮贪污一案,里面牵扯到的人有的贪污的多罪行重,有的贪污的少,罪行轻。”
“孩儿的意思是,对于罪行重的官员让其限期内返还所贪赃银、裁撤其官职并戴罪入狱,除此之外严禁其后代参与科举考试,将有官职在身的后代革职遣返归乡。”
“对于罪行轻的的官员,同样让其限期内返还所贪赃物,裁撤其官职并戴罪入狱,除此之外其后代三年内不得参加科举考试,将有其有官职在身的后代同样革职归乡。”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在举行会试时可再加一条凡祖上三代有入狱者,一律不准参加会试,彻底断了他们当官的念头。。”
朱标一边听朱允熥说话一边沉思。
限期返还赃物?让他们把吞进去的再吐出来!
戴罪入狱?竟然可以不用杀人。
最妙的还是后面的严禁其后代参加科举考试,将其后代中有官职在身的革职归乡。
不得不说这一招十分狠毒。
自己入狱也就罢了,留在外面的子孙后代也不得安生,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在这个时代人人都想通过参加科举考试、入朝为官,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样一条规定断了他们后代当官的念头,纵使他们有过人的智慧谋略,但最后只能选择从商或者当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这对他们来说无异于不见滴血而杀人于无形。
但更狠毒的还在后面,就算是各大学子通过了乡试,但是如果祖上有入狱者,即违反大明律法者,一律不得参与会试。
只要违反律法便不得参与科举考试,那意味着只要你想考,你就得安分守己,不只你自己,还有你爹,你爷爷。
同样的一个人想要违反律法,也会考虑一下他的儿子,孙子。
如此一来违反律法的人必定会大大减少。
因为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子孙后代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