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麻了。
王狗儿有些麻了。
汉王殿下方才竟然说,只要他把这事儿办成了,皇上都得叫他声哥!
这差事……似乎……也不是不行啊!
什么功成名就,什么青史留名,那些都不重要,咱就是想听皇上那声“狗哥”!
一想到这儿,王狗儿立马就兴奋了,搓了搓手讪笑道:“汉王爷,这不太好吧?那可是皇上……”
朱高煦:“???”
你大爷!
你真想让永乐帝叫你哥啊?
这家伙,真是没心没肺不怕死的代表人物啊!
想着,朱高煦笑道:“那得看你的功绩了,你王狗儿是老头子当年亲自赐名的悍将,武勇不减当年。”
“其实老头子选择让你坐镇辽东,也是因为你女真人的身份,有利于同建州、海西、野人三部女真直接交流。”
“事实证明,你也在辽东做得不错,管理火器、羁縻蛮夷、安抚边民……这些功绩朝廷都看在眼里,老头子也看在眼里,他多次告诉本王,你是我大明的功臣!”
朱高煦这句话,可谓是说到了王狗儿心坎里。
几乎瞬间,王狗儿就起身向北平方向跪下,红着眼眶高喝道:“臣王狗儿贱命一条,劳陛下挂念了。”
朱高煦见状也很是动容,再次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狗哥啊,说这些就见外了,你对我老朱家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昭,辽东这边疆重镇交给你,我老朱家放心。”
“不过现在时代变了啊,我大明不得不与时俱进了,日后不允许我大明境内再出现羁縻之地,比如云南土司,比如西域藩国,再如辽东女真!”
听到这话,王狗儿也来不及伤感了,神情凝重地开口道:“王爷,你知道什么是羁縻统治吗?”
“朝廷要是有办法解决的话,哪里还需要拉拢那些土官蛮夷?宰了他们不是问题,问题是该怎么治理?”
“这些羁縻之地的百姓,生活风俗完全不同于中土,比如那辽东女真各部都是靠渔猎为生,这是他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你这突然强迫人家去耕地,这不是扯犊子吗?”
不得不承认,王狗儿坐镇辽东这么多年,对辽东女真已经熟稔无比。
更何况,他自身就是女真人。
朱高煦闻言也没有发怒,而是笑着反问道:“狗哥,在你内心里,你是明人,还是女真人?”
王狗儿闻言一怔,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但良久之后,他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是明人!”
“这不就对了?”朱高煦笑道:“既然你是明人,那就不能心慈手软!”
“永乐十二年年春,贵州这才得以建省,此事你忘了?你不会真以为朝廷当真是那些文人士大夫鼓吹的那般满怀仁义道德,以此让贵州的苗民心甘情愿的投入我大明怀抱?”
“难道不是吗?”王狗儿蒙了,“这不是朝廷大肆宣扬的大喜事吗?皇上甚至为此大宴群臣……”
“呵,那不过是做给天下子民看的罢了,让本王告诉你吧,朝廷一直暗中施行‘赶苗拓业’的国策,为此屠杀的苗民生民,只怕不下上万人之多!”
赶苗拓业,顾名思义,就是指“蛮地”的少数民族地方,随着中原势力的深入,汉族官兵的入居,少数民族被赶往更偏僻的地区,原来的蛮地被汉族势力占据,设立郡县直接管辖。
中原王朝汉族势力大规模地杀入苗疆,期间爆发了大量暴力冲突和中央统一指挥的武力征伐,整个过程都是以兵剿为主,安抚为辅。
臣服,还是死亡,亦或者抄家灭族!
大明在拓云贵疆土时,罕见地体现了铁腕手段,坚定执行了血腥镇压的国策!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大量苗民被杀,苗民土地被侵夺,苗民被从土地肥沃的盆地驱赶至深山。
中原王朝与地方土司合作,对苗民的剥削更甚,给苗民带来了极大得痛苦。
但是另一方面,移民进一步开发了苗疆,带来了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科学文化,而且苗民中也有许多人通过科举考试入仕。
如此民族大融合下,不但打破了苗族聚居,实现汉苗杂居,随着“汉不入洞,蛮不出镜”的禁令废除,汉苗民间交往日渐平凡,更是促进了民族大融合。
事实上,历史上的民族融合往往都带有血与铁的军事征服和屠杀,只有从原住民手中夺得一片土地,才能在若干代后实现和平交流,直至最终民族大融合。
至于流血和死亡,那是不可避免的。
总之,汉地十八省,一个都不能少!
“不过是‘赶苗拓业’政策不符合儒家仁义道德的思想,所以朝廷从未大肆宣扬,甚至都不准备写入史书,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为了我大明的和平统一,即便采取这等血腥暴力的武力手段,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朱高煦看着王狗儿,“你回到辽东第一步,便是执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