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禁止阿芙膏之事, 是在雍和四年,所以史称丙午禁烟。
五皇子还记得那时的情景,无数的烟馆被砸, 多少阿芙膏和烟枪全部被焚之一炬。
据说京城中还好,作为与海外沟通第一线的广州,甚至整整一个月,上空之中都飘荡着,属于阿芙膏的焦炭味。
而那次禁烟实际上,也同样是康眠雪的推动。他眼前仿佛还能够看见,当时死去的郡王之子, 那不甘的眼神。
也是在那一刻,整个京城上下统一有所认知,如果眼前这个是小疯子, 那么雍和帝便是那个大疯子。
平素里, 大疯子是看不出来疯狂的, 偏偏只要事情涉及到,眼前这个小疯子……
想到这里, 五皇子面容之上颇有几分古怪,他带着几分胆怯地看向康眠雪。
对方这副模样,显然极是让人觉得不适,康眠雪挑眉带着几分疑惑地望着对方。
一旁的司徒源冷哼一声, 颇有些不满地说道:“五皇兄,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颇有几分鬼鬼祟祟的模样, 有话便直说。”
说到这里,他显得颇为有些不满。
五皇子下意识地吐槽:“这不是阿源,你每次都不太喜欢我和雪儿说话吗?再说了,每次雪儿都说这么可怕的话题。”
他口中说着, 还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肩膀。
并非是他胆小,而是当年太过可怕。这件事情,不过刚刚几年而已,谁又能忘记,五皇子颇带着几分无辜地想到。
“分明是五皇兄想得太多,我提起当年禁烟,又不是要如同当年一般血流成河,我可不是那弑杀之人。”康眠雪颇为莞尔的摇头。
至于五皇子的想法,他其实倒是有几分理解,毕竟当年禁烟之时,她的确手下得很狠。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使得她立下自己的赫赫威名,即便是女儿身,也再无人敢半分看不起,无人敢再夺其锋芒。
“五皇兄如今,我什么都可以往后退一步,唯有这禁烟之事,绝不可退之一毫。要知道指这一步,后面是步步悬崖。”
司徒源极其的同意,这阿芙膏不像其他的,一旦在国内传播,不需二十年大庆朝再无一个是男儿。
“这禁销阿芙膏乃是国之底线,如若一旦有人触碰,死之不惜。”司徒源说到,这里颇有几分凛冽的杀意,在屋中回荡。
五皇子只觉得自己更加冷,他瞧着司徒源抽抽嘴角,轻声说道:“阿源……轻点冷!”
司徒源此时,可没什么心思,跟五皇子插科打诨。阿芙膏这东西,最开始的时候,他也颇不以为然。
对于使用这种东西的人,在司徒源看来,纯粹就是自己意志力的原因。
直到有一天,康眠雪将一只狗喂一下一块阿芙膏。他见到十日之后,那狗为之癫狂的模样,这才一瞬间身上不寒而栗。
后来他又见到当众发病,要死要活的人,那般惨不忍睹,在司徒源看来那一刻,这些人都已经不算是人。
如果说那时他不过是心中慕艾,那么经过此事之后,他对于妻子除那一份喜爱,更多一份尊敬。
他无法想象一个年幼的少女,当时面对那种状况是怎样坚持下来。
可是为了国家,妻子毫不客气地站出来,不惜背上骂名,甚至在如今仍旧被人所诟病。
他可以想象自己的妻子,当时在面对那种状态之时,又是多么的无助。
可是为了国家,妻子毫不客气地站出来,不惜背上骂名 。而这个一切直到如今,仍旧被人所诟病。
想起这一切,司徒源颇为心疼地将妻子揽入怀中,抚摸着对方此时仍旧单薄的身形,轻声承诺道:“雪儿你放心,如若是你想再次掀起这禁烟之事,我定然和你并肩而战。”
司徒言的话安稳低沉,却仿佛一道铠甲,瞬间将康眠雪护在其中。
康眠雪心中一颤,她知道司徒源一向说到做到,他们二人相伴十年,眼前这人从未说过一句大话。
“我知道。”康眠雪唇角含笑,一瞬间犹如牡丹盛开,国色无双。
五皇子看着双眸对视的二人,一时之间颇有些羡慕,也许这便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他想着此时正在后院的英莲,也许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如同弟弟一样,纵然此生只纳一色,然而若此人乃是自己心中知己,也是世之幸甚。
相比于五皇子的深沉,冯紫英好上很多,他此时心思还在田巡抚之事上。
这倒也是可以理解,毕竟所谓,关心则乱。这件事情牵扯到冯夫人,又怎能不让冯紫英心中胆怯。
“那个公主娘娘,田巡抚这事儿可怎么办呢?属下是不是以后涉及到此事,只因变得避嫌了?”冯紫英有些纠结地说道,他却是极其的不想要这种情况发生。
毕竟如若真的如此,且不说什么升职不升职的,就是不让他参与这事,他的好奇心也受不了。
康眠雪被冯紫英的声音唤醒,眨眼颇有几分娇气,她下意识地便对着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