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是让云娘这类的渔家女子随身携带。
要知道她们这类人,难免江里来水里去,经常是身上一团湿气。
只看云娘将其包了几层却还要随身携带,却是有些异常。
“这……这是我夫君让我帮他落籍的,是以给我的。”云娘此时说话却是极为利索,全没了刚刚到胆怯。
倒是她身边的胡华,身形一动,手微微用力,却不过瞬间又变回原来模样。
只是这些事情,又如何能骗过康眠雪的双眸,她看着有些粗鄙,容貌普通的云娘,又看看文静瘦弱的胡华,一个有点荒诞的念头从脑中闪过。
她拿起桌上的路引,不需凑近就可以闻到一股河腥味。
康眠雪将路引仍在桌上,语气轻柔却让云娘如坠冰窟。
“我本想给你机会的,你又为何要骗人呢?这胡华根本不是你的夫婿。”
康眠雪此时在看着胡华,却是没有了刚刚的惊诧。
她微微前倾,盯着胡华说道:“是也不是呢?胡华?”
那胡华却像是被吓到一样,有些胆怯的抬头,便看到司徒源锐利的眼神,立刻将头埋在地上。
这动作却是极为熟悉,司徒源和康眠雪对视一眼,两人具是无奈,就这老鼠胆子,还想骗人?
康眠雪不再看张华,只是盯着那云娘,直瞧得对方面色苍白,却仍旧想要说些什么。
只可惜,康眠雪却没给对对方这个机会,她冷淡一笑:“若是不想说,也没事,拉出去打二十板子,拉回来问再不说,那就四十。”
柳湘莲听到康眠雪的吩咐,躬身行礼口称遵命,立刻转身走向门口。
到是一旁的冯紫英,却是一脸惊诧,没有想到公主娘娘却是一言不合便要大人。
只是他也算是有几分心机,从刚刚的话中,便知晓对方定是有所隐瞒,结果被公主娘娘抓住。
传说公主娘娘其人聪慧无比,可过目不忘,更是擅长谋略。
难不成竟然是真的?
就在这时,一声有些凄厉的女声却是吓得冯紫英一个激灵,他有些不善的看着递上跪着的云娘。
云娘此时却是有些怨怼的看着两人,口中满是埋怨:“我好不容易嫁个夫婿,你们难不成却要抢走么?”
可惜云娘的这些话,对于康眠雪来说,连无病呻吟都比这些有用。
随着柳湘莲回来,两名带着板子的衙役跟在后面。
云娘见事情不对,脸上颜色变换不定,却是一副难以决断的模样。
看到对方如此模样,康眠雪心知对方已经马上就要说出一切。
果然,待那两名差役给二人行礼的时候,云娘突然喊到:“贵人,贵人我说,胡华不是我的丈夫,我却是想要他成为我的丈夫。”
这话儿说完,她仿佛是被抽干了气力,一下子瘫软在地。
虽早就猜到,但是康眠雪还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毕竟这件事儿实在太巧。
“既然决定说了,还不痛痛快快说。”柳湘莲冷哼一声,盯着云娘的脸色更加不善。
他和冯紫英二人,带着其奔走救援,却是没想到,这胡华根本不是眼前女子的丈夫。
云娘被柳湘莲的话吓得一激灵,低下头用着带着些许不满的说道:“说就说嘛。”
她面容上多了些凄苦,口中说道:“奴家却是命苦,若不是真的么办法了,也不会如此。”
随着云娘的讲诉,司徒源和康眠雪却是面容几变,这也才将事情捋明白。
云娘的确是救了胡华,她唯一说谎的地方就是胡华并不是她的夫婿。
事实正好相反,乃是她要逼着胡华娶自己,原因也十分简单。
一来是胡华长相不错,也是读书人,若是哪日中举,她确实飞上枝头。
再来嘛,便是这云娘也是个命苦的,她十三岁的时候就被定给邻村家 。
结果却是没有想到,就在成亲前夕,男人在一次水难中直接淹死了。
要知道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这些水里长大的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得事情,可偏偏这事却真的发生。
本来云娘已经在绣嫁妆,可是丈夫一死,自己却成了望门寡。
她抽泣的说道:“我那婆家虽也不是不讲理的,可是,他们竟然要娶我过门,到时过继给我,她大伯的孩子,延续香火。
奴家才十七啊,不想成为寡妇啊。
那望门寡要跟死了的男人一夜啊,若是跟人一夜,奴家还不如不活了。”
康眠雪冷淡地接下去:“是以,你根本不是去采蘑菇,你是去河边的小树林上吊。”
云娘此时也已经豁了出去,她点头应承道:“的确如此,奴家本来是想着。
我虽然怕水生哥,可是总归也是真的定了亲的,大不了我却是跟着去了,也好过望门寡那晚跟死人睡棺材板。”
然而当日的云娘,没有在树林吊死,却是在河边发现了濒死的胡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