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之感划过心头。
“京里都在传,那谢总督就是疯了,他竟然觉得自己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被三从四德迫害的女人。”
迎春说话极为有条理,她的声音柔和听在耳中尽是中享受。
原来这谢总督也不知是因思女成狂,还是爱女成疾,在女儿死后不久便开始做了梦……
此时的直隶总督府却是一片宁静,当家主母虞夫人端坐在房中,她看着不过四十许,面容秀丽端庄,只是眉目开合之间,隐约有一丝癫狂。
“太太,老爷已经被绑在床上,太医已经来瞧过,说老爷是梦魂入窍。若是几日之内喝药没有反应,便是恐怕缓不回来了。”虞夫人身边的嬷嬷,凑到使对方身边小声说道。
她面容严肃,一脸担忧地看向自家太太,却是怕对方因为一时的心悸再昏了过去。
“嬷嬷,我没事,我如今现在好的很,嬷嬷去把钱姨娘叫来,我有话要吩咐。”虞夫人难掩眼中的兴奋,只看得嬷嬷心中阵阵不安,她却不敢多说,只能小心翼翼的替自家太太遮掩一二。
虞夫人看着嬷嬷的背影,突然裂开嘴,露出了无声的微笑,她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老爷呀,老爷不知道做女子的感觉,与做男子差了多少?
也不知你是否喜欢妾身为你编织的好梦,在梦中相信老爷过得会很精彩,也不枉郡主娘娘的垂怜。”
“青儿,你说兮儿若是知道我替她报仇了,会不会非常开心呢?她会不会原谅我这个没用的娘亲啊?”虞夫人用手颤抖着,抚摸着青儿的头发。
坐在虞夫人脚边的丫鬟垂着头,一下一下地替对方敲着腿,竟赫然是当日,康眠雪带走的那个名叫青儿的丫鬟。
青儿抬起头向虞夫人微笑着说:“太太,我相信小姐一定会很开心的。”
虞夫人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她终于替女儿报了大仇,如今夫君已经罪有应得,马上便是那个陷害女儿的贱蹄子,她不是希望将自己的女儿除掉,以期让她的女儿成为谢家的嫡长女吗?
她下意识的抚摸着袖中的和离书,那是在女儿死后她想谢总督所求。
那人却是自命不凡得紧,认为自己绝对不会离开对方,是以虽然签了合离书,却仍旧一副大度模样,容自己留在府中却不知晓自己留在这个冰冷的府邸之中,所谓的只是报仇而已。
“不知姐姐寻我却是为何?若是没什么事,妹妹还要去后院照顾老爷。”谢总督的爱妾漫步款款的走进房间,看起来却是一副弱柳扶风之态。
她姿容不过是小家碧玉,却独得谢总督,专宠十余载,所靠的便正是这一副娇弱怯懦之态。
虞夫人冷眼打量对方,口中无悲无喜:“妹妹不必再装了,左右老爷不在此处。”
“姐姐说哪的话,人家平素便是如此,哪里有装呢?姐姐却是对我误解良多。”玉奴一笑,却是轻巧避开对方。
她用手抚摸着鬓边的海棠花,口中难掩忧郁:“老爷此次病的却是蹊跷,无奈之下,还要夫人多请太医来诊治才是。”
虞夫人扫视着对方,眼中的不屑几乎溢满,她冷笑一声说道:“此事却不是归我所管,我与大人已经和离,从今往后却是一别两宽,各自安好,这府中之事却是要教于你了。”
虞夫人向身边的青儿递过一个眼色,示意对方按照计划。
青儿微微颌首,从里间拿出一只匣子,放在玉奴的面前。
“这里面是府里近三年的来往账目以及账面银子,并庄子铺子的收入都在其中,我今日便要离开此处,一切就交给你。
哦,对了,因当日我和老爷合离之时,已经将嫁妆交割完毕,是以里边没有我那份嫁妆单子,我想这应该和你也无关吧?”
虞夫人看着玉奴,既惊又慌且渐渐浮上狂喜的笑容,心中却是浮现起一丝淡淡地怜悯。
“你且看吧,我在这城中另有府邸,今日便搬离这里。”虞夫人说罢,也不再跟玉奴多做纠缠,披上斗篷边向外走去。
钱玉奴此时自然没有兴致管虞夫人是去是留,她心中眼中只有那一册册账本,这代表了府中的权利,又怎能不让她心头狂喜。
也是因为这些,她原本对于谢总督的担忧,却是几乎是消失得一干二净。
身边的小丫鬟看到玉奴这一副几乎狂喜的模样,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对,只是她也不敢多言,使得主家恼火。
虞夫人走出直隶总督府大门,却是有些唏嘘之情,此地不过两三年却也是恍若隔世。
身后马蹄作响,她转头望去却是一队身着黑衣的军卒,为首的是一名青年男子。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容俊美异常,经显得有几分女态,若是穿着女装却是天衣无缝,无人可识破,他竟是男儿身。
“请问是总督夫人吗?下官乃是定远侯手下,奉命护送传旨。”
听到定远侯三个字,虞夫人的心中稍安,她自然清楚定远侯,便是羲和郡主的夫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