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令狐冲不得不叹一口气。
柯老前辈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执拗,也太火爆了些,明明支援部队都赶过来了,长官撤退的命令下了一遍又一遍,他却说什么都不听,非要跟那个二阶虫族死磕。
明显磕不过,眼看着就要被包圆儿了,王怜花实在看不过去,朝着柯镇恶的脑袋瓜狠狠捶了一胳膊肘,随即俩人双双倒地。
可怜令狐冲本就受伤不轻,仗着Alpha体质好,左边扛一个,右边扛一个,一块打包送进了这间疗养院。
谁知这位柯老前辈醒来之后,非但没有感谢他,反倒不分青红皂白的痛骂了他一顿,非说他跟王怜花这个小贼子是一伙的!看见王怜花悠哉悠哉的过来,连骂都不骂了,直接吐了他一脸唾沫。
王怜花当然也不会惯着他,抹了把脸,拄着拐棍去化验室抢了一盘等待检验的尿,劈头盖脸泼了柯镇恶一身。
俩人一个拄拐,一个吊着胳膊,浑身上下全都是绷带,就这么着,愣是扫把与拖鞋横飞的打了一仗,拦都拦不住,最后还是几个护士合力把俩人隔离开来,否则那一身伤是好不了了。
令狐冲自然是个好脾气的,他早已经习惯了队友的脾气,不管对方怎么骂,怎么趾高气昂,他始终摆出一张笑脸,对方一拳打在棉花上,渐渐的也有消了火了。
他也深知,生病养伤的人往往心情郁闷,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好心情,所以他在饭盒里还偷偷藏了一瓶好酒。他知道,不管是谁,见了这样的好酒,一准儿喜笑颜开。
至于喝了酒会不会妨碍养伤,这个是不必担心的,因为这个世界虽然荒诞无羁,却有着相当发达的医疗手段,就比如他们刚来的时候,柯镇恶双目失明,本以为无药可医,结果只是进了间屋子,被一台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照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就好了,而且视力竟比失明之前还要好的多!
令狐冲笑着敲了敲病房的门,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位脾气刚直的柯老前辈也不知因为什么,心情居然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
何止不错,他在大笑,笑的床都在震,笑得伤口都要被崩开线了。
令狐冲把饭盒放在床边的铁皮柜子上,凑上去,笑道:“什么事竟令前辈如此开怀?”
柯镇恶笑得止不住,只断断续续的说了两个词:“暗黑,直播间……”
令狐冲去瞄了一眼,只看到满屏的“哈哈哈哈”,旁的啥也看不见,也只好坐在一边陪着笑。
柯镇恶笑够了,忽然重重地一拍床,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叫叶孤城的家伙,他们那伙人内讧,把房子给砸了,想要引渡到咱这边来?”
令狐冲点头:“莫非是他出了什么事?”
柯镇恶显得有些遗憾,摇头道:“他当初要是过来就好了,哪怕分化成O,也比现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唱歌跳舞强的多啊,O至少还有抑制剂……”
令狐冲听着也觉得有点遗憾,当初可是他好言好语把人劝回去的。遗憾的同时,目光中也流露出一丝向往,苦笑道:“我倒是挺想去他那边看看。”
……
温暖和煦的日光从玻璃窗外照进来,坐在大圆桌上的三个人都显得有些紧张。
外头是海浪汹涌的声音,屋里是一碟文稿被风吹得哗啦作响的声音。
【“他之所以这样折磨你,就是因为喜欢你,想征服你!你没法子摆脱他,只因你还没有豁的出去。”
“那要怎么样才算豁的出去?”
“他不是喜欢你么?你要是真豁的出去,就当场蹲下来,当着他的面拉一泡屎,拉完朝他扔过去!他要是躲,你就扔他饭碗里,他要是拉你上床,你就在他床上拉屎!
“总之,他去哪你就拉到哪,杀不死他至少也能恶心死他!就算恶心不死,总算也能保住你的清白。并且我敢保证,只要你那么做了,他一定离你远远的,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保证想起你,就忍不住呕吐,你不这么做,就说明你豁不出去!
“你连性命都可以抛下,你甚至宁愿忍受屈辱,在他面前脱衣服,但是你做不到在他面前拉屎?”
李莫愁写到这里,在纸面上轻轻吹了一下,屏息凝神,落下了最后一行字:
【你或许可以折磨一个不要命的人,但是你绝对没有办法折磨一个已经疯狂的人。】
“如何?”
她问。
雷纯的脸,被问的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