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已经渐渐的平静了,曹性带着人严守许都,并且将形势残酷而又血腥的稳定了下来。
这一役,重挫了曹氏的势力,几乎断了根的打击,但己方的牺牲也并不少。
好在许都,是稳定了。
曹性一面坐镇许都,一面遣斥侯分批去与女公子报信。现在他只担心城外的动静了,就怕有什么不可预料之事!
天已黑尽,吕娴点燃了火把,追到一处小山坳,风狂呼呼的吹着,她却没有懈怠,亲自拎了火把去搜小山坳。这种地方,适合藏身。如果人数不多,天又黑的情况下,人在疲惫的状态下,藏身此处,有很大的可能。
这是她多年从军的经验所知。对于地形,她从不大意。
“女公子,有发现!”她的亲卫军立即拎着火把护着吕娴去,将在其中的人团团的围住了。
正是徐晃,他狼狈的在一处土坳里发呆,人疲惫至极,脸上几无血色,也失去了力气,再加上离去前曹军的惨状,让他想吐,他整个人的精神状况都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是在最后一刻逃出来的,然而,那份回首,让他无论闭着眼睛,还是睁着眼睛都忘不了!
哪怕心理素质再强的战将,他可以接受全军覆没而死,但人挤人人压人而死的那种情景,经过之后,他力气一用尽,精神就有点缓不过来。死伤的太多太多了,他也受了伤,身体精神双重打击。
之所以无法接受,处于崩溃的边缘,是因为最后的时刻,他逃了,弃了他们而去。
他原本是想去追吕布的,但是,人疲极之后,就产生了一点恍惚的感觉,直到吕娴的人将他团团围住,他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见到吕娴的下意识之下就马上握紧了手中的大刀!
一双眼睛瞪住了吕娴,如看寇仇!
“我父何在?!”吕娴绷着一张脸,直问主题!
徐晃精神恍惚,脸色惨白,疲惫至极,此时集中精神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人的肉体可以积蓄力量,但是精神的毁灭,却不是一天半会可以恢复过来的。此时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是不可能有生机的。他似乎也明白这一点。
冷笑道:“晃一世英雄,没料到,最终会死在你手中!”
“想知道吕布何在?!”徐晃哈哈冷笑道:“吕布已丧身也,哈哈哈!”
吕娴大怒,拎着剑朝他走,意欲立即取他性命,没有时间与他啰嗦了。
曹植急急的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道:“女公子手下留情!当此之时,植知女公子心急如焚欲寻温侯所在,何妨留徐将军性命,或许会有线索也未可知!”
徐晃瞪大了眼睛,看到曹植满头是汗的前来,愕道:“……子建为何在此?!”
他大怒道:“吕娴押汝为质?!是否?!”
曹植现在只想一心保全他的性命,只想求情,他本就是有点怀柔的性格,闻言大急,忙否认道:“不曾为质,并不曾为质……徐将军不必为植担忧。女公子已到此,既是如此,何不道出温侯去向,也许尚有转寰之机!”
徐晃听了不禁哈哈大笑,道:“经此生死一役,双方死伤如此之大,几乎是命换命,还能有转机?!晃,已抱死志,不必子建为吾求情。晃,为曹公之将,生,为勇忠,死也不怯,何惜向小人求情?!”
他有些想要劝曹植不要太软弱,别求情,也不要太天真,双方死了这么多人,只有他傻才会认为,还有转寰余地。没看到吕娴一脸杀机吗?!她这样的人,动了杀机,岂会因为人劝而放弃的?!她的资质,的确是曹植比不上的。这心里不禁一痛。
但知道自己终究是臣,不能左右主公子侄的事情,便将话给吞了下去。
徐晃心知抵不过,本来是想一拼最后的生死的,但看曹植已为质,再不甘也放弃了,恶狠狠的道:“晃一生磊落之人,岂甘心死于你这小儿手中?!不必劳你动手,被你围,是我之命,我自自尽是也,死也光明,绝不死于妇人之手……”
说罢便欲寻刀自刎,岂料吕娴紧紧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却是毫不犹豫的朝他心口开了一木仓。
砰!
徐晃根本没有预料,哪又抵得过这样的冲击力?直接跪到了地上,用最后的毅力强撑着不倒下去,然而,他无论怎么想站起来,想站着死都不能够了,哪怕这种时刻,想要拿着刀做些什么,连支撑自己都做不到。
“徐晃!”曹植脸色大变,连滚带爬的飞奔过去。
那血汨汨的涌出来,沾湿了铠甲,透着诡异,这种穿透力,根本看不清的暗器,是什么?!它无影无形,根本都没有看到它的发出,就已穿透了身体,连这种铠甲,也抵挡不过!这究竟是什么兵器,伤人于无形,伤口竟然如此之小,却十分的要人命!
曹植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了,他看到徐晃的眼中带着防备和惊恐,似乎想要在最后提醒着曹植什么,可最终是什么也来不及说,就慢慢的丧失生机了。
吕娴面无表情,走过来,对着徐晃讥讽道:“想不死于妇人之手,偏不如你的愿。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