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无语,这事要在徐州,不说陈宫贾诩会想周全,便是有遗漏,也会有文臣武将提醒的。绝不会有这样遗漏的事情发生。张辽看着这酒肉,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啥了。
张虎道:“父亲,今日也有张郃的功劳,要不……送些去与张郃?!”
张辽起身走了几步,道:“我儿虽好心,却依旧年轻。岂不知这般送去,便成了施恩,招怨之事。本是袁绍赏罚不公,却成了我军施舍,哪个不恨?!况且送多少过去好?!送一半?就算全部送去,张郃军上下,也未必肯领情。还要恨我们!”
“那不送,也不好吧?!”张虎道:“以后恐怕还要依赖张郃将军与我们同心协力呢,这样摆明了吃独食,这……他以后真背刺我们,也不好吧。他再是君子,也会有嫉心。”
张辽笑道:“看我的便是!我儿可学好了!”
说罢对着张虎吩咐一般。
张虎一拍腿,大笑道:“唉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父亲稍候,且看我的去!”
张虎速度也快,只带了十余骑,一路疾行到张郃军中来。
对比起张辽军上下起篝火,大吃大喝的情状,张郃军上下当真是十分惨淡,军中将士皆是一肚子的怨气,跟张郃跟前怨气丛生,不好说袁绍的不是,只能说张辽父子不是人。
这个道,“本是将军救之,他们父子才得以保全,如今却是他们领去了功劳,得了犒赏,那我军是什么?!陪衬不成?!”
那个道,“主公身边尽是小人,却没一个明白人了吗?!不赏自己人,倒赏那未必忠心的!简直可恨……”
张郃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里一肚子的火,尤其远远的营帐这一对比,那边热闹非凡,这边冷冷清清,对比实在是惨。
正不耐听着诸将抱怨,却听见斥侯进来道:“回将军,张虎营外求见!”
诸将听了大怒,道:“好贼子,还敢来!”
这咬牙切齿的。
张郃也郁闷的要死,道:“传他进来!”
张虎进来时,无视了一双双要吃了他的怒目瞪视,只笑着对张郃道,“张将军,前日有功劳,你我二营得袁公之幸,竟能得些犒赏,家父实在愧不敢当,又不敢生受,因此便命小子前来请张将军前去,一并庆功。”
他这样说,帐内便是一寂,众人都气了个倒仰。个个恨不得生吃了他去。便是张郃也有些生气,怒目而视!
偏张虎一副年轻气盛的模样,左右环视,奇怪道:“咦!为何张将军营中得了赏赐,却不庆贺?!”他面露古怪。
张郃冷笑一声,道:“我营哪里有什么赏赐?不是文远营中才有赏吗!?”
张虎吃了一惊,面露讶色,道:“怎会如此?!”
他倒吸一口凉气,道:“只我父营中有,张将军营中怎会没有?!”
张郃一听就更气了,对着张虎这小子连连冷笑,拳头都硬了。
张虎环视众将,与众文人,见他们都不语,不怀好意的样子,沉思了一下,道:“如此,便是小子唐突了。本以为是常事,不料竟还有这样的事……只是家父与小子新至袁公麾下,还未有立大功劳的机会,却得了赏赐,本就不敢受。本以为张郃将军也有,便一心前来迎张将军去一道庆贺,也敢粗粗享受一二。却万万料不到,竟是如此,只是,怎会如此呢?!不说功劳大小,只是此事,众人皆知张将军攻营有功,怎么会无赏,莫非是被人给隐了去?!”
他本来叨叨咕咕一大堆,张郃都不大想听了,正想斥退,遣他回去,只听到最后面一句,心中便是一惊,众将与众谋士也都是一惊,面面相觑,脸色便都不大好看起来!
张虎叫苦道:“家父本就不敢受赏,如今却知还是独赏,这该不会是有人恨我父子,想要立标竿吧,苦也,苦也……”
他郑重道:“还请张将军须知,家父绝无炫耀之意。当前曹军大敌在前,岂敢有炫耀之心。小子前来,是真心实意,哪里会料到会是此番情景,小子这便回营,立即送上一半的犒赏前来。此等酒肉,哪里是酒肉,分明是刀枪,更不敢独受……”
张郃本想说什么,张虎却急的不行,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张郃一时之间,特别无语。他虽知张辽父子可能也没安好心,但张虎所点出的确实是有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众人都想要忽略的,不想承认的东西!
这般赤果果的拆出来,实在难堪至极。
张郃深吸了一口气,道:“……恐真是有小人作怪!”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俱都难看至极。不怕死,不怕不战。只是怕有小人作怪,有功无赏也罢了,这般的明目张胆的给他们苍蝇吃,这就……
他们不敢对袁绍不满,只是对袁绍身边的人,以及他赏罚不明如此昏聩,已经无法再说什么了。
失望有之,无语有之,还有难堪也有之。哪个脸色能这般的好!
只是这个抱怨,谁敢诉之于口。
便是张郃,也是心里郁闷叫苦。众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