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吕营的很多事都用常理不能解释。
他现在是进退不得。朝着司马懿的背影咬了下牙,然后到了城上看了看,发现程昱的大营要去的话,很难去。只怕一出城,先被袁熙的人给抓了。
若是他被抓住,不得被五马分了吗?!
一想竟是不寒而栗。便息了现在出城送消息的心思。
他现在特别的后悔。深觉吕布昏庸,只听司马懿的,又觉司马懿实在是老谋深算,自己这点谋算全成不了事,被司马懿给压的死死的!
他十分郁闷,竟是束手无策。哪怕抓耳挠腮,急的像猴子一样,又急又嫉妒。
而程昱遥望着邺城的方向,再等不到许攸,恐怕是真的不知道司马懿到底想做什么了!
程昱道:“多派斥侯,盯紧着城中的动向。我倒要看看司马懿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战将们应下了。
左右谋士道:“恐怕还要盯着袁兵的动向。如今城外也只剩下我营,倘袁兵来围,这……”
所以才说司马懿的谋算毒的很呢。
程昱道:“无妨!他若真不救,我军自也可以撤兵!随时与袁兵打声招呼可也!邺城我军未曾进,袁熙犯不着非与我军你死我活。”
也是,只怕袁熙巴不得程昱立即就撤兵。
所以,若说程昱与司马懿相互算计,的确是差不多了。但若说谁的计一定能成功,谁也不是傻子。能坑到谁啊!
司马懿想坑程昱,程昱也能坑到他。所以,司马懿不会干这个事儿。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比起担心袁兵,程昱更担心城内的动向,可他又不能进城。一时郁气于心。心里更急了!
守到现在,总不能半点消息也守不到,难道真守了个寂寞?!
所幸,倘若袁兵真要来围他,他可以直接与袁熙谈判撤兵,倒也不惧战之不可也!
只是许攸出不来,现在受限,连信也不能送去了,程昱能不急吗?!
马腾亲自将自己的兵马安顿好后,方才来与吕布会见,吕布早已备好宴候着他。吕布安顿的还是很周到的,受伤的兵马有医者医治,所驻扎之处也都安排的很妥帖。只是马腾奇怪的是,吕布并未占用多少民屋,又见城中井然有序,他大大的诧异。
这吕布莫非是真改了性子?!进这邺城竟然没抢掠,他也是大大的诧异,又见城中虽然安静,却并未有哭嚎声传来,半点也不见乱象,马腾心里真不知道是啥滋味。
现在的确是不能以老眼光来看吕布了。
但这是好事啊。马腾投靠了吕布,吕布能争气,能够走长远,也是他的幸,但这心里吧,就总是很复杂,说不清的滋味,五味陈杂!
他身边的战将与谋士也都很吃惊,一面惊于邺城的富庶繁华,一面则是惊于虎威军进此城的井然不犯。说不清哪一种更让他们震惊一点!
西凉也有城池,但人口稀少,也因总是有战不休,城池之中总是不能安宁,人口便稀少,而且来去很是不稳定,虽也有商人出入,然而,真正居住下来的人口极少,房屋也总是灰蒙蒙的,缺乏着人气,更缺乏着大气。
哪里及得上中原雕梁画栋般的陈设和巍峨,这里的建筑,是西凉比不上的,包括规模和精致程度。
连街巷房屋尚且如此,更遑论是其它精细物什了。
“寿成!”吕布拉住他的手道:“布盼寿成进城久也!”
“温侯……”马腾皮笑肉不笑的,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不过也没等他想出个所以来,因为宴上早有张杨在那怒目而视,他没亲自出来迎接,一见马腾进来,便指着他骂道:“……连番几次写信与汝,多番信任与汝,为何弃我之义而不顾,怜吾多番盼你能来救,不料,竟是,竟是……同为盟友,何故弃我受那等屈辱!?”
马腾听了,嘴角一抽,眼角也是不住的发抽,冷笑一声道:“我早写信与你不要去,以你我实力,非是二万袁兵之对手,汝只不听,受了屈辱,还怨腾矣?!只叫温侯评评理,这世上还有这等道理?!你有义气前去立功,怎么就不能打胜仗,缺我一个,难道还阻拦你立功了?!”
“你,你,你……”张杨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的,又臊又气又咬牙切齿。
吕布忙道:“稚叔坐下,寿成也坐下。你我三人既已约盟,不必冷眼相对!便是有误会,说开便好了,真犯不上较真仇视,且与布一个颜面,此事相互认个错,赔个礼,这事便掀过不提,如何?!”
马腾不吭声,只斜眼扫着张杨这臭德性,就伤成这样了,还有脸来讲理?!呵。若是他早躲进龟壳里去了,哪里敢出来见人?!只是这话未免伤人,马腾便忍着不说。
张杨瞪着马腾,心里又恼又羞又恨。
马腾慢悠悠的道:“此事还要看太守大人能否有大量可包容。非在腾也!”
吕布便看向张杨,叹道:“盟在上,区区小事自然在下,不可挂于齿间,此非大丈夫也!”
张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