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矣,此,万分痛心……”程昱道:“说是自尽,不知可有其它情由。”
这话说的。
沮授咬牙道:“田丰性情虽刚,然若无逼迫,他又怎么会自尽?!此是他杀,而非自尽!授只想知,田丰之死,是汝之计,还是温侯之计,或者,是司马懿之计?!”
程昱道:“昱并不在城内,恐怕无可奉告。温侯诸事,昱也不能深问。虽为盟友,却也知避嫌之礼。”
沮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撇的清。恐怕田丰之死,对他曹氏是有百利无一害。他心内冷哼了一声,便道:“多谢程太守据告。授已明矣。”
沮授退后,却并未再劝他退兵之意。
袁熙有点诧异,见他如此,便只能双方都退了回去,暂且不动。
“先生……”袁熙急来问他,道:“先生莫非也不能劝程昱退兵?!此,不亦是先生之计吗?!”还是因为不肯尽力!
“程昱明显是要留有余地,叫他退兵,他好不容易来到邺城以外,怎么会轻易退兵?!”沮授道:“恐怕难免一战!”
“他难道要为吕布交战?!他何必做到此地步?!”袁熙道:“若与他交战,吕布再出兵击我,我如何应敌,恐怕狼狈!”
“程昱会出兵,却不会多尽力。”沮授道,“他并非首要之敌。”
袁熙心里慌张,反而更不知怎么出兵。
“难道真的避不过与他交战?!”袁熙喃喃自语道。
程昱押重兵二万人,袁熙心里也打鼓,没有胜算。
“先生……”袁熙不肯死心,心里有话,却不敢直言,便看着他。
沮授道:“杀田丰,必是司马懿之意!”
袁熙一怔。
“毁去吕布父女的倚仗,自毁城墙,以筑他强权的高台,令吕布父女必倚他司马氏,此釜底抽薪之计……”沮授道:“田丰一死,传至天下,天下士人心寒,必不敢再投效吕氏,顾惜身死也,既败了吕氏声名,又成全了吕氏对司马氏的倚重,又断了袁氏的栋梁……一举三得!”
“程昱自然乐见其成,所以更不会退兵……”沮授道:“他的目标在吕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此说来,可与程昱合作?!”袁熙道。
沮授心内冷笑了一声,像程昱这种盘算精明的狐狸,宁愿与司马懿合作,也绝不会与袁熙合作的。哪怕袁熙兵力再强,他没有魄力就绝不是好的盟友。一个靠不住的盟友,还不如与敌人为伍。至少敌人是明刀明枪,不像所谓猪队友,也未必说是坑你,但靠不住就靠不住了,谁敢把宝押在他身上?!
沮授道:“恐怕公子有意,程昱也必无心!曹袁之战,必是死局,程昱已与吕布结盟,此时背弃盟友,可不是最好的选择。他顶多是选择观望。”
袁熙听了很沮丧,皱眉道:“如此说来,只能硬打?!”
“可战!”沮授道:“战则他必败。”
袁熙一想就明白了,程昱难道要与他拼命,他傻了才会替吕布作战,白白的消耗自己的力量!
那么!
若交手,他必佯败,既是如此,便可以突破。
目前也没有十分周全的办法了,只能出此下策!
袁熙虽然怯懦,却并非奸狡之徒,至少在救邺城方面,他是真心实意的要救的,而不是只是应付一二。
见他绞尽脑汁的想要夺回邺城,沮授心里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既敬服他人品贵重,一心一意的只想着公事,可又恼恨于他的怯懦。
一时计议定了,便回了营中进帐商议进攻策略。
袁熙一到,消息自然也就报到邺城吕布处。
吕布拧眉,道:“他既敢来,我又哪里惧他,牵吾马来,我出城击退之可也!”
“夺下城池,已得城墙为防,何必还要战于野?!况且主公实力何必消耗到他身上?!”司马懿道:“无需主公战也,只是需要主公舍一美人……”
吕布一听,就有点不舍,道:“要送袁氏众人去与袁熙?!”
“正是,袁熙虽未有回信,然而,他们须送走不可。”司马懿道:“田丰之死,主公已受人诟病,此时若拿着袁氏众人在手,天下人更不齿,以为主公以家眷而要胁袁熙,与其如此,不如安全送至。也全了主公的义名,天下人也无有非议。”
吕布沉吟不语,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主公莫非不舍一美人?!”司马懿道。
吕布脸色有点尴尬,既不说要送,也不说不送,便顿在那里啥也不说。
“甄宓若不愿嫁与主公,恐怕也是要赐与麾下之将为妻,无论赐与何人,都是下嫁,她虽是美人,然而,袁氏未灭,她身上便一直有袁氏族人的干系……”司马懿道:“若与主公为妾倒也罢,不过是妾氏之外戚,倒也与以后不相干,可倘若赐与麾下将领为妻,枕头风一吹,主公不仅失去了美人,恐怕还要被人所叛,既失美人,又失将才,便是红颜之祸。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