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派出来的斥侯增多了!”吕娴对左右战将道:“曹操果然与袁尚报了信!”
左右战将皆有忧色,道:“若果真如此,袁尚必知女公子在跟随着他,他焉能不备?!”
吕娴道:“那就要看袁尚舍不舍得放下目标了!”
诸将不解。
吕娴解释道:“他只要舍不下追杀子龙,就算知我在其身后,也会锲而不舍!”
“看来分兵是对的!”左右皆道:“此时我先锋营人数不多,若大军在后被其察觉,恐怕袁尚不是追赵将军,而是会调过首来攻击女公子!”
“他舍不得目标,又轻视于我,自然想要二者兼得!”吕娴道。
“既是如此,便舍些消息与他!”诸将道:“索性再怎么探查,对方也不能笃定女公子在此军之中。袁尚便不能舍赵将军而来追吾军。”
如果他确切的知道吕娴在这军中,恐怕事情就不同了。
明知吕娴在他身后,袁尚还是去追子龙,那就真的是买椟还珠是也,是真的傻子!
诸将寻思,估计袁尚也是普通人的思维,以为先锋营中必没有吕娴在。可惜,他终究还是被出身所限了思维。吕娴的胆识远在他之上。若非如此,当初又怎么敢孤身入兖冀,又能安然回到徐州?!
这样的事,袁尚是不会做的,他不会做,便笃定旁人也不会。因为他从小所受的教育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其实这样的教育是没有问题,然而这天下,终究是要有胆识的人去争。现在,可不是安坐江山,坐千金堂听政的时候。
天下至宝,勇者争之!
吕娴寻思了一回,道:“把他们的斥侯捉些回来,关上一关,再让他们寻机可以逃走,放回去几个!”
诸将秒懂,笑道:“女公子安心!吾等自能安排的明明白白!”
眼见所在位置恐怕是瞒不住了,那就要使计,让袁尚自视甚高,而自负一切皆在囊中,便不会舍头逐尾。
因为拥着重兵的袁尚以为,以他的兵力,想要拿下吕娴,不在话下,是迟早之事。就不会改变作战计划了!
斥侯营的效率是惊人的,一听军令,便捉了一批人回来,分开关了,有些直接拉去审,而有些则没有顾得上,关在偏僻的帐蓬之中。
众袁营斥侯以为必死无疑,惊恐的像失了胆的鹌鹑。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有人来送餐了,只听见外面守着帐蓬的亲兵抱怨道:“怎么又吃这个?!这些哪里吃得饱?!”
“别抱怨了,全营上下都吃此物,如今粮草不继,能够有的吃就不错!现在马都吃不饱呢,哪里还能行军?!”那送饭的人道。
亲兵们沉默了一会,道:“马吃不饱,人也吃不饱,还怎么行军打仗?!粮草不来,如何是好?!”
“曹操会送粮草来。”那送饭的军士道:“只是不知何故延迟了好久,再不来真要撑不下去了!且勿忧,女公子在官渡,会催促曹军拨粮草的!还请稍安勿躁吧!”
亲兵们郁闷的踢了一下地上冰块,也没有再说话。
良久,那送饭人似乎想进帐给俘获的俘虏送饭,却被亲兵拦住怒道:“我等都吃不饱,还给这些敌军吃什么?!给我等食。”
说罢,响起一阵抢食的声音,那送饭的军士也没阻止。
好半天,声音消失了。
亲兵们却低声嘀咕道:“……吃不饱饭,连走路行军都难,还打什么仗,况且只这些人马,后援又不知道何时才来……不过是送死的份。听闻那袁军兵强马壮,从不缺粮草,我等哪里能与他们相比……”
“噤声!仔细被各将军听见!”另一亲兵道:“没瞧见抓了不少袁营的斥侯?!真的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就是现成的口粮,总比吃我营自己的战马强……”
“……”
袁营斥侯大恐,吓的屁滚尿流,那北风从帐中透进来,吹的他们直哆嗦。他们抓人进来吃的?!
糟了。真的糟了!
这些徐州兵的野蛮人,多数都是流民所招来,流民之中活下来的多数人,哪一个没吃过……这么一想,就觉得他们野蛮的是野兽,是没进化完全,不知礼义的野兽无异!
还有徐州兵,听闻很多都是招降的山贼水贼,都是南方的蛮人,蛮人这种存在,哪里有几个是好东西……
真要是使劲抓他们的人,真煮了烹了吃了,可如何是好?!
逃,哪怕没有翅膀也得跑出去。
一行人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出,终于等到了深更半夜,见营外无兵,守营的亲兵们在外聚众烤火,一副萎靡的样子,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他们悄悄的摸到了帐外来,本想寻兵器把这引起亲兵给杀了再走,然而,兵器却是被缴了,找了一会,没见半个兵器出现,又见亲兵们似乎在打瞌睡,然而随时会被风吹醒的样子,到底是不敢打草惊蛇,寻思了一下,放弃了杀人的念头,观察了一下大营,只有寥寥几队人在巡视营地,十分萎蘑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