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救出,便是死也值了,母亲却只说怕我丢尽颜面……只依赖于文武,早晚要被陷。那些文人,最喜讲什么忍辱负重,有个屁用!若此时不救出,此生都未必能救得出了,母亲可知后果……”
这话,差点就说是孙权等文臣了。
孙尚香与孙权年岁相差不大,却十分不相合。孙权内敛擅文谋,孙尚香却以直勇而称,与孙策性情相似。这两兄妹之间,其实差不多的年纪,冲突争辩极多。
她不赞同孙权等文臣的处理方法,所以闹着要带着刺客渡江遣入徐州去,以伺行动!
孙太夫人简直气的够呛,道:“你与你兄长学了个皮像骨不像,你哪里知道战场如杀场,又如何知道厉害。已经陷进去你兄长,你再出事,可想过后果?!此事自有江东上下操心,你不许离开……来人,看着她!不许叫她再出府一步!”
这是准备看着她了。
孙尚香脸色都变了,哭道:“母亲是女人,都瞧不起女人,我知道仲谋也是,我虽是她妹妹,兄长不反对我弄武,他却不赞同。只有兄长和徐州以为女子也可强兵。我也是孙姓人,非外人也,如何就不能担这等任务?!我倒要看看,他们可能救回兄长……倘救不回,江东上下羞煞人也,届时天下嘲笑输于女子之手,恐惹人笑。堂堂江东诸才俊,不敌徐州一位女将,羞煞人也!”
孙太夫人差点气的七窍升天,拍着床板怒道:“……你,你!如此忤逆……”
母女二人大吵一架,孙尚香一心想带着人往去救孙策,用的当然是暗探一类的方法。然而,孙太夫人自然不可能同意!
不欢而散,结果就是孙尚香被关起来了!
人一走,孙太夫人气的落泪,道:“又是一个孽障,与伯符性情一模一样!都是直而不迂,叫老身心力交瘁!”
结果大乔上前跪下了,伏在地上不起!
孙太夫人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怼到脸上来,一见此,就是眉头倒竖,道:“你又作什么妖?!”
大乔泣道:“……妾身卑贱之躯也,愿自请去主公处服侍照顾主公,以宽其心。妾身并不畏死,若有不妥,立自行了断,绝不叫主公为难,绝不会叫江东上下丢脸,求太夫人成全!”
孙夫人道:“妹妹要去,我就更要去了……”
“夫人尊贵之体,是宗妇也,岂能去徐州受屈?!”大乔道:“妾身却是浦草,便是死了,也不惜。愿自请去照顾将军。劝他保全性命。等待归时!”
孙太夫人道:“你可知道,此去,可能再不能回……”
“妾身知之,并不惜死也,”大乔道。
孙尚香是孙氏血脉,她去不妥。她去了要是受了辱,出了事,整个孙氏上下的颜面全部丢尽了。可是大乔不一样,再有名于外,也不过是个妾室。一个妾室,便是出了事,也无伤大雅。
孙太夫人并没有当下做决断,她头疼的道:“……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
如若孙策真的不能再回来,而江东力战就是不能赢的话。整个江东就得俯首……她隐隐的心里是想要有人去的,毕竟孙策是江东之主啊,怎么能身边没有自己人照料?!
她只是出了一个想法,大乔却主动求去了。
孙太夫人看了一眼其它妾室,没有一个吭声的,心里隐隐的倒有些赞叹几声大乔的勇气与志气。
孙策为人质,若是派去什么兵,将之类的,肯定不会叫放到孙策身边,可是一个服侍他的女子,无伤大雅,想必徐州也会成全,同意。
如果是这样,她作为母亲也能放心。
她的儿子不能在那边连生活都没人照料。
大乔是信得过的自己人,若是不同意去,徐州随便派个什么人与他,孙策便是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一朝英雄,折腰于此,如同坐牢。
孙太夫人其实更怕的是徐州要提出两方联姻,倘若战败,徐州把什么人嫁给孙策为妾,那可真是食不安,寝不安了……
孙太夫人叫大乔近前来,拍拍她的手,道:“你是好女!”
大乔感恩伏地!
等所有人都退下以后,孙夫人红着眼睛道:“母亲要遣大乔去吗?!”
“倘若战败,非去不可……”孙太夫人道:“不能叫伯符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啊,他那样的个性,会憋死的!”
孙夫人点首,倘若战败,恐怕要接回孙策都无有时日了,一想到此处,就是一阵难受。
外面侍女来禀,说是孙权与孙尚香吵起来了!
孙太夫人头都炸了,道:“又吵什么?!乱糟糟的。”
孙夫人叫她歇着,说自己去劝开。
孙太夫人躺回去,却蹙着眉头,喃喃道:“……永无宁日了……”
孙夫人忙去了孙尚香处,原来她虽被关了,但还是叫人把孙权叫来,兄妹二人大吵一架。
孙尚香是吵着要他把自己放了,偷偷的瞒着太夫人,自己带人潜入徐州去,若可成事,便无需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