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怔了一下,低头思索状,道:“若是主公,必言及己之德不能让其心服也,反而自罪。主公仁德之人,不仅不以为异,反而会多加善待。”
“既知如此,公祐反要因此而坏主公之仁也?!”诸葛亮一言点明要害。
孙乾恍然大悟,叹服道:“是乾谬矣,必再不提!定会笼络魏将军之心,为主公解忧!”
诸葛亮一笑。
孙乾臣服而退下。心中感慨军师与主公,真是心意相通之人。更叹服诸葛孔明,为主真的殚精竭虑,是真正的大才,不由更为叹服。
他出来以后,径直到了魏延帐中去,众将正在饮酒,见到孙乾来,一时吃了一惊,面色皆各异,面面相觑。
孙乾不仅没有斥责,反而笑道:“将军饮酒,怎不唤我来同饮?!”
魏延本来辩不清的面色紧张,手紧捏着酒杯青筋微突,一听这话,心中一松,笑道:“该死该死,竟遗漏了公祐,只以为公祐要护主公家室,无心于酒,这才不敢擅专而请也,唯恐唐突!”
众将也都笑了,恭维道:“孙大人更是有要命在身,末将等人如若是打扰,岂不唐突?!况且见大人总有忧色,便不敢冒昧!”
孙乾笑道:“虽有忧色,不过是忧主公所在也。吾军之中,有军师坐阵,又有汝等悍将勇兵,乾何忧也,必能保主公家眷安然无恙!”
他主动端了酒,道:“乾敬诸位将军一杯!明日若上阵战,可无怯也!”
众人大喜,军中之人本就是直爽的性情,见孙乾这般书生如此给与颜面,便纷纷道:“绝无怯也!敬孙大人!”
一时一改郁闷,反而哈哈大笑,又增添了将之勇气。
魏延也笑了,心中不仅松了一口气,而且一改郁气,连番上前去敬孙乾的酒。帐中传来欢声笑语。一场危机化解于无形。
第二日,辰时,照样两军对阵,只是此次,诸葛孔明没再到阵前,只是坐阵帐中,不断听报。
马超今天取了大刀,是重兵器,他是要来真的了!
魏延也是大刀,见马超如此,意气道:“小儿要学延用刀耶?!哈哈哈,恐怕连刀也拿不起来!”
马超这是暴躁脾气,二话不说,拎着大刀斜拖着点地,策马而出。魏延拍马迎上。两人一个斩合,两重兵相抗,这力的反弹令二人都略退一步,马更是嘶鸣起来。
“匹夫!”马超道:“吾世代公卿,三岁上马,五岁用刀,八岁已知所有兵器,玩转如飞,岂能如你这般无用?!”
这是说他只会用刀了呗,这是歧视。
魏延冷笑道:“只许你马氏是公卿之后,旁人便都不是?!汉天下公卿不知凡几,有多少复存?!灰飞烟灭者,不知凡几。公卿之后也未能保身!今日为公卿,明日为坟头草!”
马超不再与他多废话,拿着刀,红了眼睛就是要斩杀魏延。
两军都相互观望着中间二人交战,十分紧张。
马超极勇,若论单打独斗,魏延纵然强,竟也不是马超的对手,渐渐力竭,而马超却越发生龙活虎,讽笑道:“匹夫老耶?!看我三合之内取汝首级!”说罢便是大刀横劈而来,竟是拦腰要斩。
魏延抵挡不及,只堪堪用刀挡了一大半,电石火光之间,马超将刀柄一转,朝着魏延狠刺而去,咔嗒一声,将他腰间的铠甲都已刺破。魏延知道再不走,必死,当下竟也顾不得,虚晃一下,马超去挡,魏延勒着马疯了一般的往回跑。
马超哪肯放过,马上策马去追!
那边早有副将等人候着,一见魏延不敌,已经火速策马前来接应。
庞统怕马超有失,便命鸣金,令马超回。
马超也知急追必被众围,却又舍不得回转,当下取弓搭起一箭往着魏延身后射去!
嗖!
长箭破空,强弓所出之箭,杀伤力极强,魏延听到破空之声,忙避,却因避之不及,生生的从马上跌了下来,连头盔都掉了。那箭却中马腹,生生嘶叫一声,狂奔出去,后倒地不起!
魏延失了马,一时狼狈不堪。
马超哪肯现在就回,见他如此,拎了大刀要来削去他的首级。
魏延拼命往回跑,也是命大,被冷汗着来迎救的副将等人一把拎住肩上带,火速拖了回去。而马超赶到,大刀已是落下,却斩了个空!
“马超贼子!”魏延输人不输气势,怒吼道:“……下次再见,誓杀汝!”
马超听了,眼神冷叟叟的,要杀人的时候,是人狠话不多!
欲再追,后面鸣金声更激烈,马超只好悻悻的停住了马匹。
刘营之中怕他再来,当下弓箭手已至前,马超被箭射回,只好回去了,遇着来接应的庞统,郁闷的将刀往地里一贯,晦气的坐到一边,抖起腿来。
庞统看他这脸色,倒不好奚落他的。万一激的他现在要去攻营,也是断了大谋。
马超哪里能高兴的起来,昨天夸下海口,说今天必斩魏延,结果还是被他跑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