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要被教做人。这种野性,迟早也为他带来灭顶之灾。
臧霸看他这样,是真的不知道马腾到底有没有教过儿子。
这马超……
臧霸在马上看的直皱眉。
他把郭援追的满场逃窜,却不杀不擒,真的,叫他万分的不喜!
郭援终于力竭了,强挣扎着回首喘气道:“吾闻虎虽捕人,也不玩弄人之命也,是对自然之敬畏,而汝,不敬自然,不敬人命,如此……如此……”
“哈?!”马超哪里听他废话,此时心中热血汨汨,冷笑道:“汝追我不放!此时与我讲仁义?!追我之时,怎不讲仁义?!少废话,昔汝为猎,我为物,我不避,如今,转而改之,汝也休且多言!袁军之人,哪个讲什么仁义?!不都高高在上,自命不凡?!杀人还要流三分眼泪矣?!超不屑演之!”
“马超,汝父马腾怎生的你这兽性狼子!迟早他也要被你害死……”郭援气的破口大骂,又见阵势被破,心知今日难逃一死了。
若是旁的战将,他也许被擒还能留得一命。
可是偏偏是这个少年,郭援不禁落下泪来,道:“……野性未泯之辈!你在人群,早晚要有代价!”
马超却已不容他唧唧歪歪,不再遛他,上前手起刀落,郭援以为首级必不留,早不挣扎了,闭上了眼睛,他知道避不过他,干脆不避。
却哪知马超不是斩他首级,而是刀花一翻,割下他一只耳来!
“啊!”郭援发出一声惨叫,栽在马下,在地上翻滚了几翻,然后捂住耳朵,叫的撕心裂肺。
马超却哼笑一声,直接勒着马踏了上去,哈哈大笑道:“汝还欲追我耶?!”
郭援去寻兵器,几乎已经在地上爬了,却被下了马的马超用脚踩住。
郭援咬牙切齿,盯着他,眼中冒着火,道:“马超,马腾有你为子,是他的不幸!”
马超大怒,道:“眼睛和舌头都不想要了是吧?!”
说罢就举起了刀来,正欲落下,却见一箭射中他的剑身,马超手臂一麻,看向箭来方向,却见赵云腾马而来,急阻止他道:“孟起!不必赶尽杀绝!”
赵云急急落了马,道:“阵势已溃,敌军已溃不成军,无需如此行不义。”
马超冷笑道:“这个时候你来当好人?!他追你我的时候,可没见收手,如今在战场之上,你却叫我收手?!赵云,若非我力斩敌将,追他无暇再排兵布阵,你能破他之阵?!这个时候,无需你多管闲事,滚开!”
赵云语塞,却是劝道:“杀人不辱节,你若真恨他,可杀之擒之,但不要……行残忍之行!”
马超哼笑一声,道:“行,如你所愿,我不挖他眼睛和舌头便是!”
说罢已是手举刀落下,斩下郭援的首级,挑衅的朝着赵云一笑。
赵云微拧了一下眉头,有一股厌恶升起。
一个人的性格如果只是骄傲,尚可忍之,可是这马超,这不只是骄傲凌人了吧?!
赵云叹了一声,也不再理会他,带着人去了。
马超拎起郭援的首级上马,往上一指,大声喝道:“郭援已死!汝等还不束手就擒!”
这一声,当如棒喝,袁军整个的完全的溃散了,有哭的,有叫的,有乱跑的,有试图突围的,但都没成功……很快就渐渐的平息了。
化为平静与沉寂,还有绝望!
赵云回到臧霸身侧,看向他,臧霸知道他的脸色,挺一言难尽的。二人都紧抿嘴唇,并不言语。
马超回来了,手上还志得意满的拎着郭摇的首级,意气风发的道:“你们二人还不趁势立即杀尽他们走人!”
二人都冷冷的看着他,手都握在刀柄上,一言不发的对峙着。
仿佛随时能拔刀对向他。纵然没有与他战的心思,心里却开始防备这个人了。
马超感受到了,他愤怒又委屈,大骂道:“是我,斩敌之首,若论军功,我为首,汝等次之!如今阵已破,敌首已斩,你们还不趁势随我去战定局?!”意思是你们还不听我的?!
本在战前,三人算是有默契的,这是强者,战将的默契。然而此时,一场不同的选择,将三人完全的划分了两个阵营。
马超见二人不理会,一时气的大怒,将郭援的首级一扔,骂道:“软弱之徒!不足以成事。非但不感激我,还如此防我!可恨可怒!”
说罢骑着马便冲出去了。
二人这才脸色稍霁,略松了一口气。
利用了马超为诱饵,但同样的,也借了马超的力,他们是不想与他再起冲突的,真打起来了,他们也成了忘恩负义的人。
所以,见马超走了,都松了一口气。
能不起冲突,就这么破了险情,分道扬镳最好了。
二人对视一眼,这一刻却有惺惺相惜的感觉,无需多言,已然明显二人的选择是一致的。根本不需要去申明什么大义,就已心有灵犀。
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