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更多的牺牲和周旋的。
袁术一辈子都是主公,如今儿子却要仰人鼻息,袁术至死也理解不了。可是他却能理解袁耀选择的不同。时也势也。袁术当初趁乱而起势,以至于今,他所能看到的,是可能,是希望,是很多的可能。可是袁耀同样也是,如今袁氏山穷之境,袁耀也同样看到了危机和没落,所以他的选择是另外的。
袁术伤心,悲哀,却能理解和明白袁耀与他所处的环境和局势的不同。
“也,也好,也好!”袁术闭了眼睛,苍老的几乎站立不住,杨弘等人都哭了,竟是一时间都有些静默。
甘心吗?不甘心。岂能甘心臣服于吕氏?!
可是不甘心有用吗?!袁术老矣,袁氏势穷,而袁耀,并非是能力挽狂澜,逆转局势之人。他有另外的选择。
能指责吗?!不能!
因为如今的艰难,于他们来说,同样不能逆转局势。
这样的选择,他们没有资格指责袁耀说他无用!
袁术看着跪伏在地上的袁耀,道:“……袁家终是要传到……你的手上!你,决断吧!从此,袁家生死由你!你……信她,就信吧!只是吕氏反复,你……还是要留有后路!”
“是!”袁耀眼睛疼了起来,眼泪崩了。
这是最为艰难的时刻。
袁耀起了身,道:“杨长史,事到如今,只能请吕氏出面平乱了,还请出一份文书!派人送去!”
杨弘动了动唇,脸上的血色褪尽,看着袁耀,他站在关口,做出了与袁术完全不同的选择,走了另一条路,带着袁家走向别图吗?!
袁公子,真的能屈能伸。
可是,杨弘怎么能向吕氏低头。
“公子!”杨弘道:“一旦如此,可知袁氏一定会分崩瓦解,会出大乱子?!人心一旦离散,袁氏会立即四分五裂?!”
这一切,都做好准备了吗?!
“现在,已经土崩瓦解了……”袁耀红着眼睛道。
刘勋一听,已是大泣跪了下来,道:“末将有罪!”
刘勋还受着伤,自责惭愧的不得了。
“刘将军连侄儿部下都压制不了了,”袁耀道:“杨长史也压不住底下的乱子,而我袁氏父子,已是众叛亲离,就在面前,事到如今,哪还有以后?!”
杨弘竟也跪了,道:“臣亦有罪!”
袁耀将二人扶了起来,道:“罪不及汝二人,长史更不应背负恶名……”
杨弘知道以后,这一辈子,他只怕都得担着这个不好听的名声继续下去了。
袁氏一旦投了吕氏,他杨弘就是出卖袁氏的大恶贼,叛臣。
当初驻军一事,当初的所有的事,全是他背锅!
袁耀也知道这个局面没法改,杨弘背锅的局面改不了,唯有主臣都忍辱负重罢了!
刘勋道:“长史出文书,末将送去吕营求助!”
杨弘点了点头,沉默着去补写了文书,刘勋负着伤,带着人往城门去寻高顺了。
而袁术呢,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了,他疲惫而茫然,中了风,比一般人遇到大事还惨然十万分的脸色,这一刻,大约是心如死灰吧。
对于英雄来说,可怕的不是败局,而是如同凌迟般的面对现实和希望的破灭。
这一切,都叫袁术心力交瘁!
杨弘拿起了剑,众人吃了一惊,道:“长史!长史这是做何?!”
“臣有罪!”杨弘泣道:“万死不能赎也!”
袁耀吃了一惊,意欲来夺,杨弘道:“公子休如此!”
袁耀道:“长史!耀非为逼你去死!你不要这样!如此,我与我父,如何过意得去!?”
袁术已经老泪纵横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含糊的道:“……长史,非汝之罪也……术之罪也!呜呜……”
阎象,李丰等人也都相劝!
杨弘却已有死志!
他泣道:“弘不死,不能谢其罪,众将士便绝不会罢休!弘一死,一则可解家人之危,二则可解主公之因局,平息众将士之怒!弘,非死不可!弘死,袁降,将士息怒,一死而换平,可也!”
“长史是欲代袁氏之罪而替死矣!?”袁耀再清楚不过的,泣道:“长史若死,耀与父亲,如何面对?!他们不知道,不知道长史的忠心……不知道……”
“是,是术无能……”袁术抖着手,是要劝杨弘放下剑。
“弘能侍奉主公一场,已是恩遇,”杨弘道:“其余者,再不敢奢望也!”
“长史……”阎象等人也都哭了,纵然也会有意见分歧,然而杨弘落得如今的下场,他们焉能不心冷。
这该怪谁?!
似乎谁也怪不上,全怪局势。全怪各自的立场!
“主公!主公明吾之志,弘无愧于心,纵无能,然一片为主公之心,从不敢负,也从未负,弘死之后,无论人如何评说,弘问心无愧,无愧于主公,无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