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中有青绿色单衣,还有盾牌,务必蜇伏,以策安全!”陈宫道:“届时,自有人接应!”
曹性应下,当晚,趁着军中熟睡之时便出发了。
他脚程快,去萧县,要不了三日,到了那边,夜里凫水渡河便是。正是夏夜,河中也并不多冷,只是浪略大些。
陈宫趁夜进了吕娴帐中,道:“小将军此举是想激怒曹操。”
吕娴笑道:“不错,曹操多疑,若在渡河时遭此一挫,必要大怒!本檄文一事,已让他怒火中烧,如今提前发兵而来,是想给我父一点颜色看看,也好震慑天下人,我若二激怒于他,他待如何?!”
此时曹兵也缺粮,然而曹操实在等不到九月秋收以后,现在就发兵渡河要攻杀吕布,若非是盛怒,哪里能做到?!
提前了三个月,曹兵没有完全准备,事实上吕营也是如此。
淮南如今旱灾,徐州虽未有多少损失,然而也深受影响,尤其是粮价。
都缺粮。
曹兵也想要趁徐州危机之时一举击之,而此战,吕娴也知道必要快。
“小将军也以为,此战要速战。”
吕娴道:“然也,曹兵虽缺粮,然,他有许都大后方,数不清的资源,人才,政策和支持,他缺一时,然后方一旦得到补充,久耗对徐州并不利。他自然来了,想必许都已在敦促粮草,况且战事,只可指望自己,却不能寄希望于敌方败以求苟安。所以,我才要主动出击。”
“曹操若受挫,必怒挥急师至。”陈宫道:“急,则易出错。小将军一挫其锐气,二三处又选在何方?!”
吕娴笑着道:“公台猜猜……”
陈宫笑着指了指图,道:“萧县已离彭城如此之近,一旦曹兵渡河,必要围城。我料女公子必定不会让他们围城,所以,曹兵渡河之时,二击之,曹兵必乱一阵。”
吕娴笑道:“不错,待他渡了河,我再令一军从此处冲下,拦腰截断,曹兵sāncu锐气,必然丧气,虽不致丧其根本,然而曹操必然盛怒不堪。他原恨陶谦,更恨吕布,三恨檄文,此时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挫锐气,必定盛怒要屠彭城。”
“彭城一战必是苦战。”陈宫道。
吕娴起了身,踱起步来道:“是啊,这里将是主战场。”
“宫以为,此战之后,必要分兵,各自退守,曹兵退兵,互有交战,也未会合兵,一一破城。”陈宫道:“彭城是第一道防线,届时战后,宫与文远便坚守彭城。”
吕娴道:“虽已都安排妥当,设下埋伏,然,我心犹为不安。”
陈宫道:“只要主公主战之心安定,此战虽苦,然不败便是为胜,小将军不要太焦虑了。”
吕娴笑道:“公台且去休息吧,我去看看父亲。”
陈宫笑应,道:“主公此时正与刘使君喝酒,想必此时也已散席。”
吕娴便去了吕布帐中。
吕布饮酒饮的脸上通红,抱着画戟在席上酣睡。吕娴看了他半晌,无可奈何的笑道:“你这是不惧也不怕,倒叫我心焦又无事忙。”竟是哭笑不得。
她听到外面有说话之声,便掀帘出来,远远的看到刘备正拉着徐庶说话,吕娴便轻笑一声,亦未去阻止。
有些事有些缘份,挡都挡不住。如果真的有天生的气场相合,吕娴若是防着二人防的跟什么似的,反倒如小人一般,倒不如坦荡一些。听之任之。
徐州已有了改变,而她也有了诚意,倘若徐庶依旧被刘备拐去,便是天意了。
不过徐庶就算真的要走,也不会是现在的。他必定要献策,助吕退曹。
至于此战之后,徐庶何去何从,吕娴也左右不了,总不能将他栓在身边。
谋事在人,而人心却靠天意啊……
吕娴见吕布睡的死沉的,只好也回自己帐中去了。想一想又觉好笑,这刘备真有意思,子时了,入夜了,军中除了守值的军士,都睡下了,他却与徐庶拉拉扯扯,恨不得秉烛夜谈,真是无孔不入的想挖墙脚……
难免有点无名之火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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