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饱被工作人员带去换衣服了,钟息陪着过去,路上遇到好几个同龄的小朋友,钟息让霍小饱和他们打招呼。
霍小饱在外面会有点怯场,他看了看钟息,在接收到钟息鼓励的眼神之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朝小朋友们挥了挥手,说:“你们好,我叫霍显允。”
这是钟息一直锻炼他说的自我介绍。
由于父亲的显赫身份,霍小饱没有太多和外界接触的机会,也没有很多同龄的小伙伴,大多数时候他都待在家里,和爸爸妈妈、小徐以及门口的警卫员们玩,活动范围最远不会超出霍司承给他建的植物园。
钟息怕他语言功能发展迟缓,就自学了育儿知识,在家里训练霍小饱说话,其中练习次数最多的就是自我介绍。
感觉到小朋友们没什么反应,霍小饱又说:“你们可以叫我霍小饱。”
一个热情开朗的小女孩最先回应霍小饱,她说:“你好呀,我见过你。”
钟息蹲在霍小饱身后,轻声问他:“你记得这个姐姐吗?”
霍小饱摇摇头,钟息说:“没关系,那你可以和姐姐重新打个招呼。”
霍小饱想了想,靠在钟息身上,伸出小手摆了摆,腼腆地说:“姐姐好。”
说完之后他立即看向钟息。
钟息笑着搂住他,夸奖道:“真棒。”
霍小饱被工作人员领去换了一身适合玩耍的衣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迫不及待。钟息看他跑到滑梯旁,正要过去护着,工作人员说:“钟先生,不用担心,我们会一直陪在小朋友身边的,您可以去贵宾室休息。”
钟息于是离开儿童区。
走到贵宾室的时候,霍司承正在看监控,监控正中央就是霍小饱。
只见霍小饱两手并用,吭哧吭哧爬到滑梯上,然后蹲在滑梯口不敢动,左右张望着,像是寻找钟息的身影,工作人员在旁边安慰他。
“胆子小。”霍司承评价道。
钟息坐下来,“毕竟不是和高等级omega生的,天资普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一天不堵我两句就难受,是吗?”
“我说错了吗?”钟息冷眼看他:“反正霍小饱就是这样的,胆子再小也是我的孩子,你嫌弃的话,就重新找别人生去。”
霍司承气得头疼,“谁说我嫌弃了,我嫌弃我还专门建一个五百平的儿童乐园给他玩?”
“可是你把他忘了。”
“我——”霍司承哑口无言。
这话简直是摧毁型武器,霍司承没有任何还嘴之力,他的确忘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即使近距离看着霍小饱,他也想不起小家伙刚出生的样子,想不起小家伙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次喊爸爸妈妈,第一次出门交朋友……丢失了这些记忆,霍司承很难不遗憾。
钟息淡定地喝了口热茶。
片刻后,两个人一同望向监控视频,画面里霍小饱
在工作人员的鼓励下,终于坐在了滑梯口,两条腿放直,然后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往前挪了挪屁股,一骨碌滑了下去。
他转头朝工作人员笑,工作人员奖励了一个针织小花给他。
好像有心电感应,钟息刚放下茶杯,霍小饱就跑进贵宾室,把针织小花送给了钟息。
钟息把他抱进怀里,亲了亲他,不知是说给霍小饱听的,还是说给霍司承听的,他故意提高了声量:“小饱好勇敢。”
霍小饱咧开嘴笑。
霍司承尴尬地摸了一下额头,他问霍小饱:“这里好玩吗?”
霍小饱说:“好玩。”
他想帮钟息戴上针织小花手带,但他不会打结,两只手攥着带子的两边,向霍司承求助:“爸爸帮我。”
霍司承接过带子,帮钟息系上。
他们是并排坐着的,钟息不愿意伸手,霍司承只能倾身靠近,他又闻到钟息颈间那股淡淡的薰衣草味,明明钟息是个beta,但霍司承总能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微甜的花香味。
越靠近就越浓郁。
钟息的手腕很细,白皙皮肤下的蓝色血管清晰可见,霍司承给他系上针织小花,为了摆弄蝴蝶结,他的手指时不时会碰到钟息的手,钟息懒懒地抬起眼皮,似乎对于霍司承这种占便宜的小动作习以为常。
霍小饱坐在钟息的腿上,认真道:“妈妈,我要十朵小花。”
其实他根本没有“十”的概念,大概是听家里的人说过,就鹦鹉学舌。
钟息装出惊讶的样子,问他:“这么多啊,给谁戴呢?”
霍小饱开始掰手指头:“妈妈,爸爸,小徐阿姨,文叔叔……”
数字超过五,霍小饱就算不过来了,他呆呆地望着钟息,然后倒在钟息怀里,委屈道:“小饱不知道,小饱不会。”
钟息笑着揉他,“没关系,小饱先去玩,玩得开心了,再赢小红花。”
面对霍小饱的时候,钟息总是有无限的耐心,嘴角挂着笑容,眼神里也全是宠爱,那是霍司承永远得不到的温柔。
霍小饱在钟息怀里粘糊了一会儿,又跟着工作人员重新回到游戏区。
四点之后,大概是幼儿园放学了,孩子和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