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我出发这天晴空万里,离开冷宫之前,我给我娘的茶里下了点药,让她能睡到中午。 虽然她像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但在我走的前一天晚上。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还以为我没发现。 我不想让她再掉眼泪了。 皇帝带着那几个亲儿子送焰国的使臣,顺带把我打包了送走。 也许是为了成婚,皇帝终于赐给我一件火红的锦袍,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穿这样金贵的面料,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我默默地看了眼那位站在旁边的焰国使者,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焰国的人,他非常高大,感觉比我们皇帝高了至少一个头,而且面孔非常硬挺,整个人透着股磐石一样坚定的气质。 焰国使者对于我视若无物,反正他应该也没怎么把皇帝放在眼里,他只负责带着商国的赔款和我回去就行。 相对于那几车装满赔款的、满满当当的车子—— 我看着自己身后空空如也的马车发呆。 皇帝顺着我的眼光看了过去,然后咳嗽了一声。 “翔儿啊,你也知道,这些年商国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着实没什么能给你陪嫁,哦,不,成婚用的东西了,”皇上拉着我的手:“但是这焰国财大气粗,想必你过去也会过的很好,为父就不给你带什么了。” 不知道这皇上哪来的自信,我这么穷嗖嗖的过去还能过得很好——焰国难道喜欢做慈善? 我心里吐槽,面上还不能显出来。 焰国使者似乎听到了什么,看了我们一眼。 “好,”我低声说:“那就这样吧——我可以走了吗?” 皇帝不满的看着我:“我还要交代你几件事——” 焰国使者快步走了过来。 “能走了吗?”他声音低沉:“赶时间。” 皇帝连忙回道:“可以可以,让使者久等了,我这儿子舍不得我,多说了一会话。” 我:??? 使者看着我,我咽下涌到嘴边的脏话。 “是,”我说:“......我舍不得我父王。” “那现在舍得了吗,”他说:“我赶时间。”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板。 不能惹他,我感觉他一拳能打死我。 “舍得,舍得。”我一边应承一边连忙往自己的车上走。 使者甚至都懒得与皇帝道别,就差把傲慢写在脸上。 这就是战胜国的底气吗? 果然是落后就要挨打啊。 我长这么大,其实都不曾出过冷宫。我娘虽然粗枝大叶,但也知道我的性别是不能被发现的,所以我的整个童年时期都是和我娘在冷宫里度过的。 至于教育问题,我当然是没资格去请太傅的,但冷宫里曾经住着一位疯了的老太妃,据说出身书香门第,很是有些才华,只可惜和我娘一样受了家族牵连打入冷宫,她没有孩子,就把我当做自己的孙子。 老太妃平时疯疯癫癫,但教我的时候却很清醒,亏得她,我才学会认字和读书。 我一直可惜,直到她去世,她也不知道我是女儿身。但我娘说过,我的真实性别,知道的人越少我们才能活得久。 我也深以为然。 我们行至第二天的时候,那位不说话的使者突然走进了我的马车。 “你是排行老五的那个?”他冷声问我。 我点点头。 “你母亲,是叫言若若?”他又问。 我惊讶的看着他。 “您认识我母亲?” “没想到她还活着,”使者突然笑了一下:“我同你母亲是旧识。” 他说着从腰间摸出一个东西抛给我。 “喏,这个送你。” 我低头一看,是把匕首。 “新婚之夜若是撑不住,”他说:“这个利索点。” 撑不住...... 我打了个寒战,硬着头皮说:“......谢谢。” 他示意我把匕首收起来。 我照做了。 我以为他会走,结果他反而坐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 “你刚刚在剥核桃?”他又问。 我心虚的摸了摸嘴角,难道刚刚偷吃被发现了? “给我两个。” 我没办法,从旁边的包袱里摸出两个。 他接过去,却并不吃,只是拿起来对着光线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