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村。 憨娃的娘睡了一个晌午觉,在心慌中醒来。 看着外头的飘雪,开始想憨娃。 越想心越慌。 于是下床穿鞋,披上袄子出了门,直奔白家。 “小圆宝,婶子今儿不知咋的心慌的很,是不是我家憨娃有啥事?” 憨娃的娘掀开帘子,看到小福圆坐在屋里描九九梅花图,疾步上去按着桌子问道。 桌子上的颜料差点打翻,一旁做针线的甄氏和谢春桃吓了一跳。 “刘大娘,憨娃哥哥没事的。”小福圆出声道。 憨娃的娘听到小福圆这样说,扶住了心口窝,滑坐在了床头。 都说母子连心,一定是她家憨娃遇到了啥危险,她才感到心慌。 “小圆宝,你莫不会安慰大娘吧?”憨娃的娘再次确认道。 小福圆还没有开口,一旁的谢春桃说道:“我家小姑子从不骗人,你放心吧嫂子,憨娃肯定会没事的。” 憨娃的娘定定的看向小福圆,想再次确认一个确切的结果。 “没事的,憨娃哥哥会没事的,所有人都会没事的。”小福圆再次胸有成竹的说道。 憨娃的娘放心了。 她谁也不信,就信小福圆。 既然小福圆说她家憨娃没事,那么她家憨娃就没事,哪怕有事也会逢凶化吉。 “大娘相信小圆宝,憨娃肯定会没事的。” 憨娃的娘一边说,一边拎起甄氏眼前的线,开始帮做针线活的甄氏扯线。 “憨娃是头回离家,一离家就这么远,你担心很正常。”甄氏笑着安慰憨娃的娘,“我也时常担心大壮和二壮呢,不过你放心,他们都会没事的。” “是呢,也不知道他们在年前能不能赶回来。”憨娃的娘开始盘算,还有二十多天就要过年了,不知道他们此时是在来的路上,还是依然在边境。 不过憨娃的娘看到甄氏气定神闲的样子,心慌一扫而光。 反正她家憨娃是和白大壮一起。 白大壮是小福圆的妹子,有小福圆的福气罩着,她家儿子肯定没事。 方才的心慌,是她关心则乱罢了。 边境宁城。 “杀了他。”独眼阿毕师欲把刀架在白大壮脖子上。 当啷一声,阿毕师的刀子滚落在地。 白大壮看向任掌柜。 出手的不是任掌柜,而是阿毕师身旁的壮汉吉罗轲。 也就是戎国细作的头目。 “你干嘛阻着阿毕师杀了他。”阿勒不解的看向吉罗轲。 吉罗轲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身旁的阿勒和阿毕师变了脸色。 吉罗轲指着白大壮身上的袄子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白大壮莫名其妙,什么哪里来的。 这件袄子是谢春桃托秋娘给白大壮缝的,白大壮还是头回穿。 “我妹子给我缝的。”白大壮说道。 不是,这戎国细作要干啥呢,看上了他的棉衣? 白大壮在营里也多少了解戎国,说戎国人以放牧为生,女子擅长骑马放牧不擅长针线,难不成看上了他这件棉衣? 如果能用棉衣换憨娃的命,给对方也不是不行。 任掌柜也很吃惊,戎国细作为啥对白大壮身上的棉衣感兴趣。 这件棉衣没啥特别的? 也就是棉衣下摆绣了一朵葵花。 “你妹子叫啥?”吉罗轲明显露出激动的神色。 白大壮差点脱口而出小圆宝,但人家问的是秋娘。 白大壮自然不愿意透露秋娘的名字。 “你管我妹子叫啥?你要我身上的这袄子大不了给你们。”白大壮就要脱袄。 吉罗轲用刀按住了白大壮脱袄的手,任掌柜出其不意用刀架住了吉罗轲。 “这花是你妹子绣的?”吉罗轲指了指白大壮衣摆上的葵花。 这花确实是秋娘绣的,当时白大壮还寻思他一个大男人袄子上带朵花干嘛。秋娘说那花好辨认,说不定到了边境有用。 小福圆也双手赞同秋娘的说法。 难不成这花还有其他含义?白大壮心潮起伏。 “你妹妹是不是叫阿葵?”吉罗轲眼神里闪耀着激动。 阿葵? 白大壮不明白秋娘的名字咋叫阿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