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蹲下身子，用自己的衣袖把杳杳脸上的泪水全部都擦干净。
她强忍着自己的脾气，哄杳杳不要继续哭了。
“我知道哭不能解决问题，我也知道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对山楂好，是我惹娘亲不高兴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记山楂的，娘亲能不能不要把它关到后面的猪圈去？能不能不要杀了它？”
杳杳哭得越发的伤心难过，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滑落，她瘪着嘴，努力的克制住眼泪从眼眶滑落的速度，想要把眼泪憋住。
但嘴唇还是嗫嚅了几下，实在是忍不住委屈。
杳杳越哭，程婉心里就越有些烦。
她一有些烦，就不怎么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
但做父母的，还是不能够在小孩子面前随心所欲的发火，能够讲道理就绝对不能动武力。
“宋杳杳。”程婉第一次直接喊杳杳的大名，“我再说一次，错了就要改正，我现在也没有在骂你的意思，我也不会把山楂送到猪圈去，更不会杀了它来吃肉，”
“但你从今天开始必须承担起照顾它的责任，土豆叶就是它今天的食物，你要负责把它切碎了喂给山楂，以后山楂的吃喝拉撒，全部都由你一个人负责，我跟你爹爹，跟你哥哥，都不会帮你。”
程婉用袖子再一次把她的眼泪擦干净，杳杳也是第一次看到娘亲对她有要发火的迹象。
她一句话都不敢说，瘪着嘴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我会，我可以做到。”
杳杳弱弱的开口：“我待会儿就给山楂洗澡，娘亲可以帮我烧热水吗？”
“当然可以，我是要杳杳承担起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事，你做不到的，娘亲不会强行要求你去做。”
程婉需要杳杳知道什么是担当，也需要她晓得，怎样的日子过起来才算舒服？
如果不读书，那么家里白天就要干的活，就只能压在她们母女两个人身上。
程婉自认为自己不是大公无私的人，也不认为自己是个能够吃很多苦的人。
所以杳杳在她这里绝对过不上以前的好日子。
“杳杳。”
程婉先给孩子打一剂预防针。
“娘亲还要骂我吗？”
杳杳又大又漂亮的眼睛里泛着水雾，那委屈巴巴的神情简直叫人看上去心疼极了。
程婉这样还哪里舍得骂她？
她不自觉的声音都放轻缓了一些：“娘亲什么时候骂过你？娘亲是想跟你说，喂完山楂以后咱们就上山去挖草药，带着山楂一起去，等它回来再给它洗澡。”
没事儿猪也是需要出去遛弯的，不然在家里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白白长膘的话，那谁看着那一身的肥肉，会忍住不磨刀霍霍向猪脖？
“我都听娘亲的。”
杳杳弱弱的上前抱住程婉的胳膊，依恋的用脑袋在她的肩膀处蹭了蹭：“我喜欢娘亲，我永远都喜欢娘亲。”
只要娘亲不骂她，杳杳就一直喜欢她！
“我也喜欢杳杳，只要杳杳听话，娘亲就会一直喜欢你。”
这就叫糖衣炮弹了，有个那么可爱，长得那么漂亮的小孩亲昵的叫你娘亲，别的就不说了，就光对上这么一张脸，谁又会舍得说出拒绝的话，伤害她呢？
程婉一边心里感慨，一边牵着眼眶还红红的杳杳上山挖草药。
山楂的脖子上系了一根红绳，杳杳扯在手里拉着山楂。
她们两个拽着山楂一起上山，找到一块鲜嫩的草地，山楂高兴的在地上拱来拱去，草没有吃几根，那块草地倒是被拱的七零八落，看上去凄惨的很。
“杳杳，把山楂拴在这里，咱们去前面那个小山坡上挖草药。”
程婉的空间又升级了，上次的车前草和苦菜的进度条程婉已经全部填满。
这会儿空间的探查范围展开，程婉手里的地图上出现了好几个红点。
其中有几个又大又红的，距离她的距离很近。
按照程婉的经验，嘿嘿，这里一定是有大宝贝！
想当那根能够卖一百两一次的灵芝，程婉瞬间干劲十足！
“可是山楂捆在这里，会不会被人抓走呀？”
杳杳在原地磨磨蹭蹭，她蹲下来不舍的看着懵懵懂懂，眼睛里只有鲜草的山楂。
“那你就牵着它一起走，不过你可得牵好了，要是一不小心山楂不见了，咱们可不知道去哪里找。”
程婉想着这确实也是个问题，万一有什么带毒的人偷她的猪，那一时半会儿好像真的也找不到猪在哪里。
万一就地杀了，她怕是连一地猪毛都找不到。
程婉让杳杳牵着山楂走到前面，她根据空间的指引去找她的大红点。
要不然怎么说人要发财的时候挡都挡不住，程婉刚到大红点的附近，就看见不远处的小山丘上有一处隆起，一根草上结了一个鲜红的果子，远远看去就像开了一朵鲜红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