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瑞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着。
“步凡,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以为事情的一切都会按照我的预想发展,老天却仿佛在和我玩笑。”
宇文瑞自嘲道,李步凡看得出来这已经不是酒后胡言,而是从宇文瑞的心中吐出的,不过是借着酒兴的幌子罢了,她从来不知道宇文瑞还有这种故事,平日里完全无法看出来。
宇文瑞坐在那里,手紧紧地攥着杯子,几滴泪点落下,他的眼睛望着天上,却似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无尽的黑暗他在这一刻,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己完全展露给了李步凡,他想大喊一声,但喉咙发出的声音只是无力的呻吟。
宇文瑞闭上眼睛试图逃避现在的这种难过恢复正常,但任然无法摆脱,曾经与意中人的美好回忆,现在它们都变得黯淡无光,只剩下无尽的悲伤与痛苦。
“沉思往事立残阳,当时只道是寻常,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卿意,独自闲行独自吟。”宇文瑞苦笑摇头。
李步凡看着宇文瑞的模样,自己也开始陷入了回忆中,他离开泗水已然多年,不知杨泽如今怎样,谁又如何毫无心事,不过藏于深处,不愿轻易拿出罢了。
“宇文兄不必自责了,一切皆为天意,非我等可以左右,若是你意中人在此也不愿见你如此伤心吧。”李步凡压制着心中的怀念,安慰宇文瑞道
宇文瑞看了一眼李步凡,两人将剩下的醉仙酿饮尽,任凭酒劲迷糊他们的神智。
但他们的伤痛与过往依旧无法抚平,可酒已尽,已然再无倾诉的幌子,只能再次将这些事情和情绪重新封印回心底。
他们离开琉璃阁时已是夜半子时,白日和黑夜,在修行者看来并无太多的区别,这仰圣街上还和白天一样,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李步凡和宇文瑞两人相互搀扶着对方,嘴里还在说着胡话。
他们走到了一条略有偏僻的小路上,这是他们回到住处的唯一路径,这条路上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阵阴风吹过,使得李步凡和宇文瑞都不禁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因为时间的流逝,他们都渐渐清醒,也就不好再说胡话了,虽然两人刚刚都喝醉了,但其实都只是在演习罢了。一切他们都很清楚。
但此时的两人都对刚才的事情闭口不提,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突然,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谨慎之色。眼睛向身后看去,耳朵也在捕捉着风吹草动,但身子却并未动一下。
“不知几位,有何事?”
李步凡冷冷地开口。
话音刚落,就见在他们身后的转角处走出了四五个人,都穿着宗服,其中两个是炼气六层的修士,还有两个是炼气七层的,而为首的人和李步凡一样是一个炼气八层巅峰。
“不愧是李师叔,居然能察觉到我们。”为首的人开口道,语气极其的轻蔑。
“不知道你们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天色也晚了,若是无事我便先回去了。”李步凡平静地说道,他并不想惹事。
“欸,师叔走什么啊,我们这几个晚辈最近手头有点紧,师叔不是前段时间刚得了灵石吗,我们这不是来找师叔讨点赏的吗。”
果然当时被别人盯上了,李步凡暗道。
有机会一定要将这些还给自己那个师叔。
“我身上已无灵石,实在是无法给你们,不如你们去向别人要?”
李步凡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无所谓地答道,说完就转身和宇文瑞准备离开。
“师叔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那人对李步凡的态度十分的不爽,似乎很瞧不起他。
“就让我看看师叔的到底有几分斤两。”那人暴呵一声,就拿出一柄飞剑,朝李步凡冲来。原本还在走路的李步凡把眼猛地一睁,寒光毕露,身子轻巧地向右一转,轻易地躲过了那突如其来的一击。
李步凡见此,神色阴沉起来。
“你当真要动手?”李步凡到头来,还是不太想惹什么麻烦,又问了最后一句,他还是希望这群人能就此离开。
但那人并未理会李步凡,阴笑了一下,又迅速地回击过来,李步凡来不及反应,被那人的飞剑划出了一道血口,血液霎时流出来,染红了李步凡的衣裤。
李步凡见此,神色凝重万分,十指跳动,飞快封住了伤口附近遍布的血脉,让鲜血无法继续流出。
他死死地盯着那人,那人还在为刚刚弄伤李步凡而沾沾自喜。
李步凡脸色大变,他一伸右手,五指张开嗞啦一阵响动,一团雷球出现在了李步凡的手中,这正是之前李步凡学会的掌心雷。
“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做好为此付出应有代价的准备。”李步凡盯着那人,森森地说道。然后,右手一伸,雷球就朝着那人飞射出去。
眼看雷球就要打中那人,好在那人反应过来,人一闪,然后身影就到了别处,恰好离开了那雷球的攻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