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从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下,盛家人几乎有那么片刻的慌乱。
纪轩楞过之后,眸色阴晴不定……
姜晚音莫名的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罗氏失态的一下就站起了身。
纪老夫人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
罗氏仿佛一下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愣是没敢发出声音来。
可是纪老夫人却已经笑道:“孙媳妇,你身子不适,不是让你在府中好好养病不用来了吗?
你这孩子怎的这么倔强还是来了?不过你放心好了,祖母已经向太后娘娘禀明了你的情况,太后娘娘是不会责怪你的……”
坐在最前头的纪老夫人最先回神,很是自然又和蔼的笑着道,“不过既然来了,那就过来坐在祖母身边吧。”
纪老夫人的口吻和表情,让谁看了都像是一个和蔼可亲又宽容的长辈。
盛云昭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径直的上了台阶,没有看纪国公一桌,也没有看自家祖母和父亲一桌。
目不斜视的走到当下掌权者,最为尊贵的女人食案前站定,“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诞,云昭恭祝太后娘娘松鹤长春,万寿无疆。”
太后那双满是精明睿智的双眼扫过妹妹纪老夫人。
今日盛云昭没有来,妹妹也大致说了下缘由。
可是盛云昭却在这个时候独自前来,她觉得不会简单!
太后没有立即开口让她起身,目光犀利的停留在盛云昭的脸上。
掌政多年,她的身上早已养出了上位者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没有谁能撑得住她这般凝视。
然而,盛云昭却不卑不亢,从容有度,神色淡定到没有半点失态。
这份气度,太后都忍不住暗暗赞了句。
随后目光又落在她手中的石匣上。
只这片刻的安静,空气似乎凝固住了般,透着一股压抑感。
纪轩见此心中急跳,暗骂一声该死的女人。
快步走了出去,到了盛云昭的旁边,纪轩行了一礼,“让太后娘娘见笑了。”
随即就来拉盛云昭的手腕,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适可而止!”
这句话里,纪轩已经含了浓浓的警告。
盛云昭不等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倏地往后一退。
避开了纪轩的碰触:“世子又何必粉饰太平?毒疮不挤破,只会溃烂的更深,世子应该懂得何为及时止损!”
自打出生起,纪轩就被祖母和母亲娇惯宠纵着长大的,说是呼风唤雨也不为过……
他要什么,祖母和母亲都会给他!
除了聘儿……
那可能是他人生中所遭遇最为挫败的经历了。
但不管怎样,那也只是在家里,关起门的事。
此时他与盛云昭两个人已然成为了这场盛会的焦点。
众目睽睽之下,他感觉自己好像脱光了被人观看一般难堪极了。
纪轩听了她那句毫无温度可言的话,他目光阴翳,“你若继续执迷不悟,会将自己害得万劫不复!”
盛云昭清冷的目光里多了一抹讥讽,“世子有威胁我的时间不如认真考虑一下我们好聚好散,至少大家还能保留最后的一点体面。”
说完,她不再和纪轩多说,而是看向太后。
太后并未听到夫妻二人说了什么,只是从二人的神情里便能看出二人之间隔阂极深。
太后瞥了总管胡得中一眼,笑着道:“纪轩啊,你是怎么惹你媳妇不高兴了?
这哀家得说说你了,女孩子家要哄的,你平时不是挺风度的吗?快,说几句软话,哀家相信,你媳妇保准展颜……”
太后在隐晦的暗示纪轩先将人哄住,过后再说,毕竟今日场合不同,不管什么缘由闹开都不好看。
但太后这句话一出,在场之人也不知是有意配合太后,还是感觉有热闹可看,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纪轩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却是说不出话来,饶是他觉得自己风度还可以,可面对如此倔强性子的盛云昭也有些招架不住,也无计可施。
这时宝栖公主眼神眯了眯,想起太子对她说的话,当即扬声道:“依我看,就是世子表兄太有风度了,才让有些人蹬鼻子上脸!”
尽管此事无迹可寻,就算是太子捕风捉影或是另有它意,但太子不说别人偏偏说她,这就证明盛云昭不安于室,定然是勾引过他越忱宴,那就该死。
胡得中收到太后的示意,立即上前从盛云昭手中接过石匣。
双手捧到了太后的面前,安全起见,他先是小心的一点点打开石匣。
在看清石匣里的东西后,胡得中的双眼登时瞠大,眼里的惊讶不言而喻。
太后看在眼中,露出一抹意外。
不等她开口,胡得中连忙将匣盖打开,往太后面前推了推。
太后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抬起眼脱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