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向大门看去,只见一油头粉面的老太监扭着肥硕的腰肢走了进来。
沈婉记得,这老太监是皇上的心腹黄公公。
数年前,他的养子在军中杀了人,被镇国公依律处死。
从这事开始,两人便结下了梁子。
如今派他来抄家,显然皇上是不打算放过国公府了。
“回公公的话,东西都在这儿了,请您过目。”
负责搜查的官差们陆续抬来几个箱子,一脸谄媚地陪着笑。
半箱碎银子,一些破破烂烂的字画,还有些不值钱的笨重铜器。
一心想趁机捞油水的黄公公看了,满脸的不可置信:“骗谁呢,堂堂镇国公府竟穷成这样?”
谢慕白也有些疑惑。
镇国公府穷是真的,但还没穷到这种地步。
虽然大部分财物已经被他事先藏好,可仓库里留那些的东西也不止这点啊。
“难不成你以为我们提前将东西转移了?”他冷笑一声,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嘲讽。
黄公公眯起了小小的三角眼,一脸不屑地冷笑道:“你也得有那本事!”
此时他几乎可以断定,镇国公府是真的穷了。
自从狗皇帝决定抄家的那一刻起,暗中派的眼线就已经盯住了镇国公府。
别说是财物了,就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不过,会不会都藏在身上了呢?”
看到人群中那几个如花似玉般的女眷,黄公公浑浊的眼底掠过一抹邪恶的光芒。
他踱到孙氏和谢慕白庶妹谢慕容面前,伸出肥腻的爪子,便色迷迷的去摸她们的脸。
谢慕容尚待字闺中,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的她小脸煞白,差点不曾晕死过去。
“你这狗贼,有种冲我来,欺负女人又算什么本事!”
谢慕白恶狠狠地盯着黄公公,周身散发着如尖刀般的锐利气势仿佛不要钱似的在闷热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银牙紧咬,试图从担架上爬起。
镇国公府满门忠烈,如今却落到任人欺凌的田地,这让沈婉不由的怒火中烧。
“黄公公,好久不见!”她眼睛一转,笑着向黄公公走去,“早知您来,我说什么也得备下酒席,以尽地主之宜!”
趁其不备,她从空间取一根毒针,迅速扎了一下他的曲池穴。
她不想杀人,即便在书中亦是如此。
可像黄公公这种折辱英雄家眷的小人,他若活在世上,定会有更多的好人受到迫害。
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这一切却丝毫不差的落在了谢慕白眼里。
他并没有拆穿,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女人,她到底想做什么?
黄公公只觉得仿佛被蚂蚁咬了一下,不由地挠了一下胳膊:“滚开,杂家没时间和你废话!”
“来人,将府里所有人搜身,一件衣裳也不许留!”
一听这话,一众女眷们吓的面如死灰。
她们一向洁身自好,又怎么能够容忍被那些不成体统的男人给看光呢?
官差们却兴奋的两眼冒光。
除了新进门的沈婉,国公府的其他女眷个个都是顶尖的大美人儿。
这些高贵美丽的女人,他们平时连看一眼都极为奢侈,如今有机会近距离亲密接触,又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黄公公,如果我是您,我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沈婉脸一沉,突然抬高了声音,“就算您不怕被人唾骂,难道也不顾忌我们几个的娘家吗?”
“国公府倒台了是真,可我们的娘家却没有垮。”
“这事若传出去,且不说别人,我就问您怎么和我爹交待?”
黄公公闻言,脸色陡然一变。
他是皇上心腹不假,可若竖敌太多,对自己绝对不是件好事。
这几个女人的娘家都是朝廷命官,尤其是眼前这丑女,她爹可是襄阳侯!
襄阳侯是皇上做太子时的伴读,两人感情好的简直都能穿一条裤子。
若打了他的脸,那纯粹是自寻死路!
黄公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派官差找来几个在监狱当差的禁婆。
“你们几个都给杂家搜仔细了!”他翘着兰花指,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遗漏了一个铜板,那就拿你们的脑袋来顶!”
几个禁婆一听,吓的连忙点头。
于是,一众女眷便被带到了里屋。
她们搜的非常仔细,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无一处遗漏。
孙氏身上藏的东西最多,就连塞在肚兜里的银票都被搜出来了。
搜完后,一个禁婆拿过来一堆打着补丁的粗布麻衣扔在地上,没好气地说:“如今你们也不配穿原来的衣服了,这些是黄公公给你们准备的。”
这些贵夫人们素日里穿惯了绫罗绸缎,哪里会穿这种不堪的衣物?
“我不穿这个!”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