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报复是没有的。
但存心恐吓却是真的。
那伙人前脚被李长淮一挑多的教训了一通后,消息也被才从市里回来的段述南知道了。
刘国庆听朋友说了之后,拍着桌子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就吼道:“谁?叫什么名字?敢动我侄女!”
段述南坐在桌上面沉如水,抬手让刘国庆先坐下,又问旁边的朋友:“有空吗?现在带我们去看看情况,待会儿我去学校接我女儿。”
朋友姓赵,只比隋东风大几岁,从前就跟着段述南和刘国庆后面跑,原本想花点钱进运输队,被段述南劝下来了。
出租车的生意,段述南和刘国庆商量后,准备拉这人一起。
朋友在家排行第五,家里干脆就起了个赵武的名字。
赵武也是下午听说的消息,上午只知道公交车上有个色狼被两个学生抓去了公安局,其他的都不清楚。
“有。南哥发话,什么事情都要往后推。”赵武其实也挺不忿的。
色狼这种行径本来就令人不齿,这人还特地在挤满了学生的车上做这种事情,就更让人生气了。
谁家没有孩子?没有弟弟妹妹?
今天不管,明天欺负到自家孩子身上怎么办?
——
晚自习第二节课上完,段嘉嘉把一大叠试卷慢慢整理好,和身边的庞美美对视一眼,两人发出重重的哀叹。
“一寸高的试卷,我能写吐了!”哪怕老师都说是运动会后再收上来,庞美美也觉得生无可恋。
月考完直接放假,国庆节后还有运动会,也不怪各科老师一股脑地发试卷。
“何止写吐。”段嘉嘉把牛皮纸袋的绳子系好,塞进背包里,像是浑身都没劲了似的起身。
两人朝着门外走去。
一踏出教室大门,仿佛瞬间充满了活力。
庞美美拉着段嘉嘉问:“嘉嘉,国庆节你打算去哪里?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我感觉高二高三的时候肯定更惨,我还是趁着高一能玩一秒是一秒。”
提起国庆假期,段嘉嘉瞬间哭丧了脸。
玩?
她还有稿子没写呢!
从前有电脑,两万字对段嘉嘉来说,只要思路清晰,也就是两三个小时。
但现在,她时间碎片化不说,还要考虑手写的时候手酸的问题。
至于国庆假期……
段嘉嘉更想哭了。
她上辈子从懂事起知道的都是“国庆七天乐”,早一点的时候劳动节也是七天假期,后来改成了五天和三天。
至于调休,那都是段嘉嘉工作后知道的词了。
但1990年,国庆节只有一天假期。
一天,她连这些试卷都不见得能写完。
“不玩了。”段嘉嘉拍拍她的背包:“你觉得老曹他们发这么多试卷是给你玩的吗?”
庞美美沉默了,下楼时再次哀嚎。
除了重点班,其他班上也是一样。
李长淮跟在段嘉嘉身后,戴着兜帽也没有人注意到他脸上的伤。
“你们不会挑着写?”李长淮听这两人抱怨听得心累,忍不住开口。
“挑着写?”段嘉嘉回头,不解地问。
结果一扭头,刚好看见李长淮脸上的伤:“你这是……”
“没事!”李长淮瞥了她一眼,说:“这些试卷老曹他们肯定不会收上去的。”
段嘉嘉:“你怎么知道?万一呢?”
“老曹他们有教课任务,下次的月考也会划分重点。如果他们没有教到的话,就是他们的教学失误。这么多试卷,他们只会讲课的时候下来看一看,你挑着写自己不会的题型,掌握的内容稍微带一带。就算老曹问起来,你明说,她也不会说你。”李长淮在家没少看曹雪萍的教案。
厚厚一叠,上面已经清晰地写明了教学进度。
老师也是人,不是铜皮铁骨,更没有三头六臂。
这些试卷说之后会收上来检查,也是为了吓唬学生。
毕竟,九月份开学好不容易进入状态,就遇见了国庆节放假和运动会,不给他们紧紧弦,老师也担心后面进度加快的话,学生们会适应不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庞美美惊呼。
其实段嘉嘉的想法也差不多。
她毕竟是念过一次高中的。不管是九十年代的老师,还是十几年后的老师,套路都是差不多的。
她上高中的时候,老师就经常用这一招。
一开始段嘉嘉还兢兢业业地刷题写试卷。
到高二后她就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刷题节奏,方法跟李长淮说的差不多。
“哎呀!”段嘉嘉抬手拍了一下额头,她真的……哭死。
怎么就把这个给忘记了呢!
不过写稿的事情,段嘉嘉得好好想一想。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电脑。
可是南郊林场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