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将整片森林笼罩进了恍若仙境的素色中。
一片寂静中,一棵树干粗壮且布满裂纹的杉树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响,伴随着一阵颇有节奏感的咯吱声,一只拥有巨大鼻子的粉色野猪慢慢显露了身形,它拱着身前的积雪,试图在资源匮乏的冬季寻找能吃的食物。
沉重的身躯踩踏在掩埋在积雪中的树枝上,不断发出咯吱声,倏地,它顿住了,它朝身后“哼哼”两声,紧接着地面开始震动,过了十秒左右,震动停止了,它面前出现了十一只和它相同品种的野猪。
经过短暂的交流,整整十二只野猪开始在附近寻找食物,这里还有新鲜的嫩草,和比较少见的秋季掉落在地的野果,第一只野猪幸运地吃到一颗称得上新鲜的野果,酸甜的汁水让它到现在还在分泌口水,当然它没有将它吃到野果的事告诉同伴。
这群野猪是见雀抽出的特殊人物卡,理论上什么都吃,实际上也什么都吃,因为烦不胜烦,他就将这群能听懂他简单命令的野猪放出来清理跟踪的尾巴。
泛着微黄灯光的灯笼在远处影影绰绰,金发碧眼的青年叼着烟,在自己厚实的外套里掏了一会,然后把掏出的东西随意地扔向前方有些严肃的男子。
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身穿英伦风格的卡其色风衣,手上拿着一把黑伞,茶色短发茶色眼睛,皮肤略黑,整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此人正是易容之后的诸伏景光。
他没有丝毫迟疑地接住了突然朝他面门而来的东西,苏特恩没有理由害他。
张开手掌,一颗薄荷糖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是?”
“糖,你不是不抽烟吗?”苏特恩道。
诸伏景光摩挲着手中的薄荷糖,眼神温和:“我只是很少抽烟。”
“这样啊,我都没见过,”苏特恩挠头道:“那你要来一根吗?”说着,他把手伸向怀中。
“不了,衣物上的烟味容易散,口中的却不容易,现在还不知道我未来的雇主能不能接受烟味。”
听到这话,苏特恩立刻就将烟盒放回了外套的内衬口袋:“你说得没错,还是谨慎点好。”然后他用两根手指夹着烟,抬眼继续道,“你说那位先生怎么想的,非要让你特意学易容术和变声术,明明派其他人过来更方便。”
“苏特恩,不要瞎说,那位先生的头脑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不是我们能随便揣摩的,这次就当做是我新的考核任务吧。”
“咳,咳咳——”
诸伏景光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帮忙拍咳,虚虚地伸了下手又及时收回:“你怎么咳嗽起来了?”他记得对方抽烟从来没有咳嗽过,难道是量变引起质变,质变有害健康?
“你……”苏特恩指着诸伏景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道,“这里是野外。”面对着疑惑的眼神,他嘴角抽了抽:“野外你还奉承来干嘛?”而且未免太过浮夸。
是野外,但这里有你。
诸伏景光这么想着,嘴上却说着完全不同的话:“那位先生毕竟是组织的头脑,不管在哪里都要给予尊重。”
“……”苏特恩默默翻了个白眼,开始抽第二根烟。
这个青年在组织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
为什么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表达对组织的boss的不在意?
看着在冉冉升起的烟雾中面目模糊的身影,关于对方的困惑在诸伏景光的心中越积越多。
“苏特恩,”安静地观赏了一会雪景后,诸伏景光开口问道:“你能说说你是因为什么才加入组织的吗?”
苏特恩吐出一个烟圈,平静地看着完整的圆环烟圈在空中缓缓消散:“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好奇。”诸伏景光道。
“因为某些不得已的理由。”苏特恩望向远处白茫茫的天地,“具体的理由我不方便说明,你能理解的吧,苏格兰?”
见诸伏景光点头,他又道:“说实话,但凡来当杀手的都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沉吟片刻,他转过头,“没准我们的理由是一样的。”
诸伏景光闻言露出了礼貌性的微笑,他和苏特恩同为卧底的可能性小到等于不可能:“差不多到约定的时间了,”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我先走了,谢谢你,苏特恩。”
“谢我?”
“谢谢你的薄荷糖,以及,”诸伏景光的微笑里带上了几分真诚,“谢谢你花费你宝贵的休息时间送我过来。”
这个青年和组织中的其他成员不同,活泼开朗,热情洋溢,算是他在组织中的表面好友,琴酒视为眼中钉的偷懒习性在他眼中反而是好事,他担心杀害太多无辜的人会影响对方的性格。
不知道颇为神秘的苏特恩愿不愿意接受策反……
“喂喂,你在谢什么怪东西,”苏特恩挑眉道,“糖是放在身上浪费,送你过来是组织的安排。”
诸伏景光笑笑,并不说话。
苏特恩平生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