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赛班?”江柏诧异。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他们三兄妹, 除了他和江柠关系近一点,其实平时都不太说自己的事。
就像三条平行前进,但不相交的线, 各自管各自的,各过各的日子。
但是这段时间, 在江柠开学和他进了一个学校后,总是在晚上给他送饭, 饭里要么是红烧肉, 要么是蔬菜和红烧肉。
许是补充的肉多了, 加上童金刚时不时的也带些吃的给他,他这段时间终于睡了个好觉,至少夜里不用被饿醒。
腿依然会酸疼, 却不会像前段时间疼的那么频繁。
今天,她又给他送了衣服鞋子。
两件衣服, 一双鞋子, 光是看着就不便宜, 就按照一件衣服五十块钱算,两件棉衣怎么也得一百块了, 还有鞋子, 起码得一百五十块钱。
他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钱。
他说不出心底是一种什么感受,有担忧, 还有一种……从没有被关怀过的陌生感受,像是幼时吃到的一颗糖,又像是寒冬腊月里照射进来的阳光。
马上老师就要来教室了,他没有去竞赛班找她,而是回了教室。
童金刚见他刚刚拿了衣服就跑出去,现在又拎着衣服皱着眉头回来, 疑惑的问他:“咋回事?你干嘛拎着衣服跑?也不看看你这外套……”他顿了下,又问江柏:“啥情况?你爸妈是担心你乱花钱,把钱都放咱妹子那了?那之前给你的钱不会都放你哥那,被你哥花了吧?”
“不是。”江柏淡淡地说。
他妹妹怎么会有钱,他爸妈是不会给她钱的,除非是爷爷。
可他很清楚,爷爷这些年的工资,还没到手就被他妈领走了。
他的衣服其实比江柠要好的多。
在他们农村,家家户户都是新老大,旧老一,破破烂烂给老三,他还好,是旧老一。
除了过年他偶尔能得件新衣服,他从小到大穿的都是江松穿不下的旧衣服。
江松比他大两岁,个子比他还高,衣服小的快,很快就能淘汰下来给他穿,所以他从小到大其实没有缺过衣服穿。
只是江松从小就活泼好动,在家上山下河,追兔子捞鱼,没有他干不了的事,从小就是孩子王,所以衣服鞋子破的都特别快。
江柏小时候的衣服,膝盖和屁股的两个位置,永远都是补丁。
长大后,江松总算没那么淘气了,但他喜欢打球。
足球、篮球、乒乓球,就连台球,跑步、跳远、跳高,就是走路的时候,江松看到树上垂下来的一片叶子,他都要跳起来摸一下,要么就是跳起来虚空无球投篮,看到啥都想瞄准个东西去踢两脚。
他仿佛永远都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每天不停的外面崩啊跶的,江柏永远都接收不到一件江松穿剩下的完整的衣服。
江柠就更接收不到了。
江柠上面有两个表姐,大表姐衣服穿完给一表姐穿,一表姐穿完给江柠穿。
两个表姐都是早早辍学,在家干活,山上砍草,地里干活,都是一把好手,所以轮到江柠的衣裳,都可想而知。
那真的是,不管是从江家这边,还是舅舅家那边,那都是切切实实的‘破破烂烂给老三’。
他想不出来,江柠的钱哪里来的,给他两件衣服一双鞋子是什么意思。
童金刚把羽绒服脱了下来,让江柏穿,江柏把衣服折叠好,放回那几个透明袋子中,阻止了童金刚想将他那臭脚塞进新鞋子的动作。
童金刚满脸不忿:“艹,我都没嫌你脚臭,你还嫌我脚臭!”
江柏只有一双鞋,夏天还好,穿凉鞋,冬天没鞋子换,脚是真的会臭,整个男生寝室,都是臭烘烘的。
江柏在这样的环境中熬了三年,都被臭习惯了,可他还是坚持每周只要不是下雨的日子,他都要刷洗鞋子,未免把鞋子刷坏了,他都刷的很小心。
可刷的再小心,鞋底也快被他磨穿了。
童金刚见他把鞋子收起来,疑惑的问他:“你不穿啊?”
江柏睨了他一眼:“都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
江柠把东西塞给他,一句话没说就跑了。
江柠跑那么快,自然是晚自习快上课,来不及了啊。
等到了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江柏才来到对面行政楼,在找到高一年级的竞赛班,在窗口看了下,才在后面看到江柠。
老师不在,他就直接走到门口敲了下门,喊:“江柠!”
所有人都抬头朝他看了过来,又看看江柠,好奇两人什么关系。
实在是一中管的过分严厉,男女分组、分流,连厕所都是分开的,一个在教学楼左边,一个在教学楼右边,走路都不能凑一块儿,更别说现在有男同学光明正大来这找女同学了,他们能不好奇吗?
江柠看到江柏也是惊讶,从教室里走出来:“一哥,怎么了?”
江柏拎着手里的东西:“这是咋回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