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逃的世家成员一个不拉的被送进了飞鹰司的拘留室喝茶,这些个往日身份尊贵,高不可攀的世家成员,何曾是享受过飞鹰司的廉价茶水和发馊饭菜呢。
毕竟他们以往高谈阔论的时候,普遍觉得飞鹰司的廉价茶水和发馊饭菜,可以非常有效的整治那些被抓进去的刁民贱骨头,那些泥腿子吃这些都是抬举了,越难吃越好,越折磨越棒,最好是做到折磨的精神衰弱。
还有空调冬天的时候有多冷开多冷,夏天的时候有多热开多热,手铐有多紧压多紧,什么电话簿加锤子,铐人的栏杆最好逼得人踮起脚,管你什么硬骨头,到了这里都得是服服帖帖,老老实实。
是龙你要盘着!是虎你要卧着!
这种不可能让宫文司曝光出来的手段,对于一切胆敢和朝廷作对,做奸犯科者,都将是惨不忍睹,绝对不会想再经历第二次。
被统统抓进来。
不管身份地位,像是沙丁鱼一样塞进罐头里的世家成员,差点没有当场哀嚎崩溃!
有武道修为还好。
就算是被封死气血真力,环境比较糟糕,他们还是能够靠着体魄硬撑。可那些既没有修为,平时也是养尊处优的人就遭罪了,只是进了拘留室不过片刻的功夫,好像全身上下各种毛病都冒了出来,纷纷是慷慨解……衣。
这个时候也只能解衣了。
他们的随身物品都在被送进拘留室前就已经是被搜的一干二净,不过衣服当然还是留着给他们遮羞,毕竟都是重犯,死前给点体面尊严还是可以的。
这些世家之人的衣服,自然是高档的手工定制,内绣金丝银线,可谓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高档货。这些高档货这个时候既不能用来御寒保暖,也不能维持体面,唯一的作用自然就是用来收买飞鹰司的狱卒衙役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
他们一件衣服,可以让这些狱卒衙役少奋斗十年!
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他们未曾正眼瞧过的狱卒衙役,往日可能要求他们提携,都得送红包送到手抽筋的小人物,现在却视他们为瘟神,面对这群高档囚犯的行贿,狱卒衙役们就像是死了亲妈一样脸色极为难看,果断是躲的远远的!
钱再多,你也得有命花。
武校尉既然敢杀的沙洲市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还会在乎他们这种最底层的衙役吗?一犯错,一次警告,两次收监,三次就可以写遗书了,懂不懂什么叫做乱世用重典,从重从快从严?
什么时候钱不管用了。
一些脑子在惊慌当中还不够清醒的世家成员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平日里为了自己随手丢出的一块骨头,就可以拼个你死我活的泥腿子们,居然不爱财了?
倒是一些老成稳重,烂的不算彻底的世家长辈倒是明白,他们曾经在祖辈的记载中,也见过相似的场景。那是诸夏刚刚成立,百废待兴,世家无不锐意进取时代,可谓是圣贤时代的百姓样貌。可以说,稍微有点进取的世家,在诸夏核心区域,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将百姓牧成圣贤时代的模样。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一个匹夫。
用血淋淋的屠刀,靠着一己之力,居然把沙洲市的道德法治水平,一下子拉回到了诸夏最初的圣贤人杰时代。
这算什么?
他们世家算什么?努力了那么多年,还不如一个武疯子发狂的恐吓?
稍微有点理想的世家成员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而没有什么意志理想的人,则已经是在怨天尤人了。
他们怪武悼太癫,怪浦海放出了这个疯子,怪沙洲不能齐心协力,怪南都的不闻不问,怪自己太过大意,没有处理好屁股。总之是怪来怪去,都没有怪过自己一点,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没有错,都是猪队友害的!
话说回来……
要说是猪队友害的,其实也没错。
毕竟他们手底下的人,有太多是被武悼给直接吓破了胆,世家一出逃,仓促之下没有安排后续妄想惯性运转,那底下的人全部都是争先恐后的开始了出卖。一个高大的金字塔看起来屹立不倒,但如果把金字塔顶端之下的基石全部抽掉,那么金字塔也会瞬间崩塌。
当高不可攀的世家,全部喜提飞鹰司的银手镯,对于沙洲市大多人来说,是有一种:你们也不过如此的想法。
武悼还想了一个特别损的招。
那就是让那些倒向了自己这边的投诚者,能够提供各种人证物证的家伙,空闲时间组织起来去参观一下丧家之犬们。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世家在沙洲数百年来的经营,树立的权威,构造的森严尊卑,都已经深入人心。武悼这一手,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不少人参观完高档囚徒的惨状和舍弃尊严的行贿后,颇有一种世界观崩塌的恍惚。
在走出飞鹰司拘留室后。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忽然间又想起了某些陈年旧案的证据或者线索,比之前更加配合的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