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武悼从神灵道场里出来的时候,一个人早已经是在外面等候他多时了。
瞧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甚至是气血都和常人无疑的大众脸,武悼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水四方。
浦海肃武堂的刑堂司主。
据说是一位不下于都督的武道高手,极少会出现在人前处理事务,这位水司主的职责主要是追杀叛徒,而且是专门夸州省追杀,甚至是去海外执行任务,梅夫子倒是告诉过武悼,水四方是中央派系的骨干,只不过没有必要还是不要和他有来往。
毕竟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管纪律,甚至是能够直接用刑的部门,都会被人打上附势骄横,荼毒官场,冷血残暴等词语。
仿佛这些酷吏就是专门为了制造冤假错案而来到这个世界的。
“你的亲朋好友我已经安排人送回玉山了。”
水四方打量着一身搏杀痕迹的武悼,忍不住是皱了一下眉头。
看不透。
他看不透武悼的武道修为虚实,就像是隔了一层厚重的水幕一般,这倒也正常,能够作为左右棋局的棋手,有资格坐在云州这盘棋上玩的,都是极境或者是有不俗的底牌,武悼已经有了媲美极境的破坏力了,看不透虚实是合理的。
这位刑堂大佬的话此情此景有些不太友好的味道在里面。
武悼随手是踢了一块大碎石坐下。
“水大人是在警告我吗?”
“警告谈不上,只是卖了司岁一个面子,来处理这里的破事,顺便说两句。”水四方对于武悼没有礼貌的举动倒是没有动怒。
强者有放肆的资格。
武悼的破坏力有目共睹。
他几乎是把双山岛的地表给翻了一遍,随处可见到轰杀出来的十米级别大坑与沟壑,两座山峰更是被削平了山头,堪称是人形装甲突击旅,这样一位强者,水四方在眼下不会去得罪,更不会说主动把武悼推向另外一边。
“那我接下来要去沙洲市。”
武悼见这位上官没有因为自己的不礼貌而发怒,也是摆正了态度,坐姿端正且认真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要杀多少人。”水四方面不改色。
好家伙,直接问要杀多少人吗?
只能说不愧是搞刑狱的,做事的手段就是心狠手辣,如果是换那位都督大人在这里,说话肯定不会这么直白。水四方也是心中无所谓,这沙洲市涉及到双山岛的人没一个是好人,都是进了刑狱都是死有余辜那种,杀了就杀了吧。
“双山岛有关者,全部死,水大人觉得如何?”武悼抓了抓脑袋,他忽然发现,自己这少了梅夫子和白司鱼,接下来要对准某些恶人举起屠刀,反倒是需要谨慎了。
因为他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双山岛里是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如果全部屠屠了,血流成河是爽,可势必会伤及无辜。
就算武悼没打算做一个仁慈的校尉,也不打算做一个愚蠢的校尉。
“不妥。”
水四方显然也不想做一个愚蠢的上官,武悼要是真的只要牵扯的都杀了,那么沙洲官场估摸要被清洗一空了。至少不能全杀了,因为这里还有他们派系的人呢,也有人是罪不至死,正好可以让武悼去对着已经烂透的沙洲官场开刀。
眼下也只有武悼最适合做这事了。
“我准备好了一份名单,相关的罪状都在其上,你看着办吧。”水四方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他取出了一份厚厚的名单递给了武悼。
“好。”
武悼也乐意接下这个活。
随手一翻上面的罪状都是触目惊心的,什么逼良为娼,残害百姓,贪污索贿,官商勾结,以权谋私都是正常到让人咬牙切齿,像是买凶杀人,灭门惨案也是时有,更恐怖的是,污染龙脉,制造祸端,祭祀恶神这种,足以让肃武堂和镇魔司这种暴力机构,大动干戈开始清场了。
武悼觉得自己的血压可能有些高。
但他很敏锐的发现了这些罪名和证据并不是仓促罗织出来,而是蓄谋已久,有着完整的证据链条,都标的非常清楚。
那为什么不发现的时候就铲除了这些害虫?
武悼本能的产生了这个疑惑。
然后他就明白了,自己这个问题很蠢,对于上官们来说,只是吏治清明,哪有关键时刻可以刺出致命一刀来的好。这不,沙洲市被武悼这么乱砸一闹,接下来那些制造天怒人怨事件来削弱龙脉的家伙,都会被合法合理的铲除掉。
也会顺便铲除掉,那些并非自己这派系的成员。
“水大人好手段。”
武悼忍不住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一丘之貉啊……
果然自己的想法是没有错的,中央也好,世家也罢,那些不把其他人的命当回事的东西,都应该被扫进垃圾桶。
“你还年轻,等你到我们这个位置,就能理解我们了。”水四方是专门搞刑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