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武悼是国运准备破局的关键一手。
而他觉得,其实武悼自己也有察觉。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无形之中推动,虽然那本就是武悼本身偏激暴戾的性格使然,但也正好是应了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这句话。恐怕也是因为敏锐的察觉到了迫近的致命风暴,武悼才会没有急着完婚,把家里人都接过来吧。
赵飞熊答应了武悼的对于实验秘术的请求。
这位看似粗犷实则细腻的鬼帅,愿意为武悼在阴司内的某些神位上做手脚,也只有它这位实力不俗的鬼帅能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件事了。这同样是为了自己,不过它也索求了一点报酬,那就是如果它今天的押宝如果成功,那么未来武悼就得许它一个阴司的高位,当然了,相对应的,武悼如果有需要,必要时刻它也会全力援助。
如此要求是合理的。
武悼自然是答应了。
反正他现在是空手套白狼,别人愿意看重自己的潜力进行投资,就像是当初梅夫子的一时兴起一样,自己也没有理由拒绝。
实力就是一切。
武悼愈发坚信这一点。
算是和武悼形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利益捆绑,赵飞熊这位至少是启藏九重级别的法相鬼神很开心的派了一队骑着战马的阴兵,直接走一处阴司通道给武悼和于吉送走了。
在这过程中。
武悼倒是注意到,于吉和赵飞熊似乎是相识的,顺口问了一句。
于吉倒是坦白,他和赵飞熊很久之前在一处黄泉天的残破秘境中合作过,也是因为如此得知了这个野路子鬼神的底细,才会向武悼推荐和它深入合作。
对此武悼是嗤之以鼻。
他又不是傻子。
这赵飞熊一看就是于吉的后手之一,估摸于吉把蹭运的事情透露给了赵飞熊,这位鬼帅才那么好说话。
因为走的是阴司通道,有阴兵的放行,武悼和于吉的时间倒是空出了不少,这样飘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武悼没有什么交谈欲望,要回现世,自己等会就要面对那乱七八糟的恶心局面,想想都晦气。
偷袭老子。
等你武爷爷给你挫骨扬灰吧!
“武校尉,你不怕吗?”可能是被勾起了久远的回忆,于吉在半路上忽然发生询问。
“啊?”武悼没理解于吉在说什么。
“国运。”
于吉没有说更多,他知道武悼能明白自己的所指。
武悼应该也清楚他这样走下去,最迟就要在明年夏天,面对云州第一的传奇了。到那个时候,可不是和李坏友好的切磋,而是不死不休的对杀,任何一个人在想到这个未来,应该都会惶恐不安吧。
毕竟左狂的强大无敌,实在是深入人心。
未曾一败的豪华战绩,奠定的是云州的传奇!
“哦,你说这个啊。怕有用吗?”武悼旋即理解了于吉的询问。“再说了,没有怕的必要,我这一路走来,都是靠着自己的意志行事,成就了今日之我,为什么要怕?我不仅不怕,我还要战上一战!”
武悼的神情倒是眉飞色舞,看的于吉一阵沉默。
而武悼也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什么,嬉皮笑脸的看向这个老东西。
“怎么,于吉,是不是看见我青春年少,活力四射,觉得自卑了?”
“我没自卑。”
“一般自卑的人都不喜欢别人说他自卑,以后我不说你了。”
“……武心卓,有没有人说过你非常讨厌。”
武悼闻言微微一笑,而于吉也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一个只剩下执念的疯狂存在,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简单的喜怒哀乐。
但是于吉确实被影响了。
毕竟是多年的老怪物,于吉被武悼这么一提醒,立刻是意识到自己蹭了武悼的运气,也是被国运给暗中摆了一道。这就是环境运势的可怕,有些时候身在局中,不知不觉就会被影响改变。
于吉闭上了眼睛。
武悼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那样,于吉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相比起之前少了非常多的情绪,就像是两人第一次相见时的那样,是一个理性超然的存在,显然刚刚于吉做了些什么。
于吉向武悼解释了一下。
这是他长生机制中的一环。
对于只剩下执念的于吉来说,他需要定期删除掉自己的感性记忆,把剩下来的记忆都作为旁观者似的理性记忆保存下来,不然即便他再怎么执念恐怖,过多驳杂的感性记忆压下来,都足以把这位古代仙人给压垮。
在遇到武悼之前,于吉的感性还没有堆积的那么厉害,这里面除了国运的助攻之外,恐怕也和武悼活的肆意洒脱很有感染力有关。
为了能够给维持执念,持续长生,总有一些东西需要舍去。
自己清理删除感性。
这在武悼看来无异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