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悼被睡了。
睡他的是喜神。
这里的睡,严格来说不是物理意义上的交媾,而是心神上的交融,所谓的阴阳交合,契合环境,顺应天理,应该算是一种双修之道。喜神只有这一种方法,当时可以救已经是接近灯枯油尽的武悼。
它是神灵,睡一睡凡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古往今来可是没少神灵睡信徒的传说,而且严格来说喜神也是没有固定性别的,只是用了宋云这个信鬼,所以自己也就顺势呈现出了女相。不过睡了武悼这个国运眷顾之人,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国运亲自下场睡了他。
而这一睡。
喜神就很干脆的把一些东西送到了武悼的法相中。
可以视为喜神的一部分,亦或者说是神灵祭祀的资格,这东西对武悼并没影响,就是他今后法相的形象中,可能会出现喜神的一点象征。
就比如武悼的腰间,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四个红玉囍结,咋一看有点像中国结,但仔细一瞧应该是系在红头盖四方的囍结,这正好四个,稍微一拉就能够弄出一个红头盖来,和喜神头上的一模一样。
喜神是无法离开黄泉天的。
因为喜神本就是黄泉的神灵,是天生地养的灵,它只能借助信徒离开黄泉九幽,就算是这样,它想在现世具现也是极为困难。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除了天然的限制之外,还有喜神这个概念太模糊的无奈了。
不然也不至于说,在阴间熬了那么多年。
弄了那么多的信鬼。
最后才借着宋云这个难得的女厉鬼,通过龙脉成就了自身。也一般人的命格肯定是承载不了喜神,而身负星斗,还受国运眷顾的武悼就没有这个问题了,他在合适的时机,完全可以将喜神带出黄泉天。
比如说,喜庆的场景,或者某些诸夏公认的喜庆时节,亦或者是……
国运需要的时候。
很多人都把国运当成傻子,认为是无感情的逻辑机制,但于吉都觉得这不对,更不用说作为国运投影的喜神了,可以把牺牲看做是国运的小号或者马甲,国运的某些期望或者说趋势喜神也是知道的。
不过武悼还是有些纠结。
自己被喜神睡了这种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简直比没有感情的打炮还难受,甚至说喜神都没有一个固定的性别。
睡了就睡了吧。
好歹人家也是黄泉天正牌神灵,是阴间的一个强大势力之主,就当是一次莫得感情的各取所需了。
很快就念头通达,武悼瞅着这个很大的喜神拍拍胸脯道。
“好,那我什么时候带你出去?现在吗?你要是去报仇的话,我随时可以,不过事先说好了,只杀报仇目标,别拿我当枪,带你出去害更多人。”
武悼这话说的有些不留情。
怎么说他都是和喜神双修了一次,颇有点翻脸不认人的味道。不过面对不是人的东西,要是对方再性情残暴一些,武悼可不会像对待白司鱼那样给什么妖魔鬼怪好脸色。再说了,白司鱼那是正儿八经的祥瑞,两者结合是有姻缘的。
喜神这最多算是炮友吧。
这喜神的脾气似乎也继承了宋云的那种小家碧玉的温婉,对于武悼这拔吊无情的话并没有发怒的意思,倒是觉得理所当然。
喜神再次将纸张送出。
上面还是熟悉的鲜红血字,字迹应该也是继承自宋云的娟秀。
“时机到了,我会降临。”
“行,你看什么时候是好时机就喊我吧,我估摸不久就是了。”武悼瞧着没有脾气的喜神,倒是有些莫名的心虚了。“说起来,你这字的颜色怎么都是红色啊,能不能换个好点的,正常点的,这大半夜在阴间看血字,瘆得慌,我好害怕啊。”
喜神明显的顿了一下。
虽然说它完全感受不到武悼口中的害怕,但是对于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自己第一个信徒兼祭祀的武某人,它还是很迁就宽容,接下来掉出来的纸张上的字迹不仅娟秀,还变成了墨色,甚至在四周加上了华丽名贵的纹藏。
事实上,如果放在蛮夷那边。
武悼如果是走神道的话。
那么他的地位等同于一教的教宗教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一步登天了,只是登的是黄泉天的天。
对此武悼没有啥感觉。
大概是觉得武悼抬头费劲,喜神甚至还主动的趴低了不少,如果能够忽略掉她恐怖气息和如柴的死尸躯体,倒是有几分异样的可爱。
究竟是喜神真的喜爱自己,还是说它只是继承了宋云的记忆后,单纯的在模仿诸夏女性的某些特性,武悼就无从得知了。
而很快,接武悼的人就来了。
当于吉顺着黄泉天摆渡人的指引来到这废墟皇宫附近的时候,武悼正好是缓步踱出,压根不像是受了一劫,而是游山玩水归来。这逢凶化吉的本事,让踩在小舟上的于吉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你被喜神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