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河破产了,一夜之间破产了。
虽然说早有他自己的安排在里面。
处理完聚宝盆后,将这所有钱财都捐出去做善款,该捐的捐,该卖的卖,一个不留,他是没有丝毫的犹豫。那这传奇富商一夜之间家财散尽,只剩下了这座空荡荡的祖宅,实在是有些让人唏嘘。
怎么看,都不像是千金散尽还复来了。
对于沈天河来说。
在躺尸了一天后,厚着脸皮向武悼借了点宝钞,然后去附近的村子弄了点鸡鸭鱼肉,还搞了点新鲜的牛肉来,又是借了一口锅,然后就是在祖宅里和五人吃起了火锅唱起了歌。
“我说沈老爷,你就不给自己留点吗?”
嗦着牛骨髓的赤枪客吃的满嘴流油,随手擦了擦继续猛嗦。
这力度让其他人都不禁笑出声。
打趣赤枪客,他这口活,怕是让那些深闺怨妇尖叫。
“留?留个屁,那些钱财都是拿沈某亲朋好友的命换来的,巴不得它们都去做善事,以后我宁愿沿街乞讨要饭,也不花半点!”
沈天河倒是看得很开。
他当了大半辈子有钱人,山珍海味什么享受没吃过?但没有哪一餐,是像今天这顿简单朴实的火锅一般吃的开心快乐。
聚宝盆再也不聚宝了。
自己也总算是能敞开心扉,好好的结交朋友,挣多少花多少,完后余生最多继续做一下善事,去各个善堂当义工也行。
本来就是烂命一条。
前天晚上要是死了,那就死了。既然活了下来,这聚宝盆也破了,那确实该思考一下,活下来能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武悼倒是觉得沈天河可怜。
他被于吉搞得亲朋好友几乎死干净了,还成了一个残疾人,这样活下来没有发疯,还能思考以后要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这份苦熬修炼出来的毅力,武悼是打从心底佩服的。并不是歌颂苦难,而是沈天河战胜了苦难,苦难成为了他身上的一个勋章!
吃火锅的途中。
不时还有财产上的坏消息送来,沈天河看见一个坏消息这脸上的笑容的就多一分,然后统统把它们当废纸塞进炉子中。
这顿饭也算是送行了。
武悼和赵奢给沈天河留了地址和电话,算是看在他洒脱的生活态度上给的最后一些帮助,毕竟没了聚宝盆,于吉就算是回来,大概率也不会去找沈天河了。武悼对于吉这种老不死的性格,还是能够揣摩一二的。
其实大家都知道,按沈天河的性子。
他以后大概率也是不会打电话求助了,下半辈子都在善堂做义工,照顾一些苦命的孤儿,把曾经失去家人的悲伤共情投射到其他孩子身上。
附近沈家村的村民来送羊肉的时候。
听闻了此事,不禁是为武悼五人的侠义钦佩,于是回村传唱。估摸过个十几二十年,五义士斩妖道的传说,就会逐渐演变成各种志怪传说,就和诸夏地方上,流传的各类传说差不多。
“走之前,打一场呗。”
赵奢兴奋的凝视着武悼。
“好啊。”
武悼也露出了兴奋的狞笑。
然后……
一个时辰后,在沈家祖宅附近的空地处。一个被打的凹陷下大坑处,被武悼踩在背上控制住双手朝后拉拽的赵奢发出了极为销魂的嘶吼,而武悼则是非常开心抓着赵奢,像是人体冲浪板一样,压着在他在泥坑里滑来滑去。
光着膀子两个大男人这样,确实是有些辣眼睛。
被武悼按在地上摩擦了半个时辰左右,赵奢才是不得不承认,武悼这逼能痛殴许弦,逼得许家闭门谢客,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一脸泥的赵奢被松开后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郁闷道。
“你这家伙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这么这么硬?”
哪怕不是生死较量,只是单纯的过过手,赵奢也能够感受到武悼的体魄极为惊人。如果他要是知道武悼的气血量更惊人,估计就不会那么郁闷了。
“你也不赖啊,我的拳头打在伱身上都被吸收了。”
同样不顾形象坐在泥地里,武悼这边也是惊叹赵奢这厮,他貌似是没有横练功夫在身的,纯靠绵柔经历来卸力,这就很可怕了。
至少武悼目前的神门劲还做不到他那种随心所欲绵化的程度。
“他说的果然不错,灵气复苏,资源优势被抵消掉了很大一部分。”
“他?”
“我一个哥们,也算死对头吧。当初我们一起挨揍,然后就约定好了,看谁先努力揍回去。”赵奢难免是有些气馁,武悼名气大,被他在拳脚上压制了也没啥。
可终究是难受啊。
世家子大多是骄傲的,看是傲气还是傲骨了。
赵奢瞧着过去暴揍自己的那个人还有自己的兄弟都起飞了,自己还在蹉跎,肯定是一言难尽。
他在对武悼说话,但更多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