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海的繁华,在这外围火车站可见一斑。
这火车站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发车,一天十二时辰鸣笛声不绝于耳,为浦海吞吐着数不清的人和物。繁多的人进来,珍奇的物出去,置换的就是滚滚而来的财富,是诸夏龙脉所青睐的一地。
繁华富庶!纸醉金迷!
作为云州的首府。
浦海这外圈给武悼的感觉就是人多,而且武者也很多。
在玉山武者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至于说随处可见,但在这火车站,武悼感应过去,武者真的是多如狗,入了流武者满街走,他甚至见到了一位身穿朝廷制服的一流武者匆匆而过的身影。
哪怕知道这里是火车站。
人流密集会带来武者群聚效应,但武悼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难怪诸夏武德如此充沛。
全民习武,大一统,文明碾压,世界中心,这些因素叠加起来,诸夏的战争潜力足以让这个帝国对外疯狂扩张了,更别说后宋、诸夏这两个朝代,法统来源就是开疆扩土,对土地的眷恋热爱是刻在诸夏人的骨子里的。
人实在是太多。
多到了武悼对于繁复纷乱的视线都没怎么在意。
他这边啪的一下挡掉了一只试图摸向自己行囊的手,见是一个仓皇逃窜的小乞丐也没有去追。周边之人见到者,也是提高了警惕戒备,捂着自己的背包行囊免得被扒手给妙手空空了。
武悼这边没有耽搁。
直接是掏出宝钞,招呼了一位等候差遣的闲汉子,让这位地头蛇带自己去梅夫子的租赁下来的院子。
来去匆匆的武悼没有注意到,在角落处有两个人正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自己。在武悼离开火车站后,他们便是娴熟的从另外一个朱红色大门绕了出去。
“是他吗?”
“错不了了,他是感应了气血的武者,别盯的太紧。”
“放心,豹子他们已经在外面跟着了。”
区区一个不久前才感应气血的三流武者。
对于他们这些带着兵刃见过血,经常搏杀的武师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要不是浦海火车站是朝廷的重点管辖区域,他们在这里就能直接把武悼给做了。
杀掉武悼在他们眼中不是事情。
“要带火器吗?”
“……算了,浦海最好不要动用火器,否则脑大了就麻烦了。”
重要的是武悼如果从武馆带了什么出来,是不能让其流失在外,免得给武师盟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况且在刀口舔血的这一队人,如果手脚不干净利落,做事不够周全,那是迟早会被丢掉的。
江湖规矩,武者厮杀。
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用火器。
因为火器是诸夏庙堂严令禁止出现在民间的,这玩意可比习武还可怕的多,哪怕一个完全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人拿到枪,在有利地形都能杀死一流武者,世家权贵自然不愿意自己出游坐在敞篷车上的时候,被一千多米外飞来的一颗子弹给开了脑洞。
还不知道有人考虑拿子弹给自己开开脑洞的武悼,已经按照梅夫子所留的地址,抵达了一处名为清风小筑的偏僻院子。
这院子门上挂着一口八卦镜。
门上贴着一对凶神恶煞的门神,倒是没有常见的对联。
在门口处站着一位手持拂尘的道士,这道士长得极为俊俏秀气,唇红齿白,面若冠玉,一根乌木簪穿过了莲花冠将掺杂银丝的头发束起,咋一看雌雄莫辨,但细看还是能分得清这是一个男人。
一个比女人还要俊俏秀丽的男人。
武悼觉得新奇,多瞅了这男生女相的道士咽喉和胸口两眼。
“来客可是武心卓。”道士神情安逸宁和,虽是询问,但从他口中问出却是自信的陈述句。
“正是心卓,敢问道长可是梅夫子邀请而来?”
站在门口小径的武悼拱手询问。
“不错,玉衡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贫道道号,正阳子。”道士一摆拂尘,带上了善意的笑容。
这个时候武悼才注意到,正阳的背上背着一口剑。
那口剑通体赤红如血玉,引得手中太阿隐隐颤鸣。
“玉衡夸赞心卓勇武过人,我观心卓,胸怀星斗,身契血煞,有星君之命,看来是玉衡未能慧眼识珠,小觑了心卓。”
这是有真本事的道士,不是那种江湖骗子。
武悼也在观察这位正阳子道长。
他的气血体格并不强悍,充其量就是一个健康人的水准,却给武悼一种针刺似的威胁感,仿佛是一条平缓流淌的大河,看似平淡无害,可一旦发怒起来将是席卷八方的洪水波涛!
这人走的不是武者的道路!
“正阳子道长谬赞了。”饶是武悼厚脸皮,被这俏道士这么一夸,也不禁觉得尴尬。
商业互吹这一套,他真的不熟。
“进小筑吧,莫要让玉衡和那秃驴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