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大人退后,站到通风的地方去。”
“大人,若我们判断错了,你还可以再进去,此时你进去也不会诊病,也不能照顾,还不如站在远处。”
两个郎中的好意,渭州知府不敢不领受。
无他。
年长的李郎中说了。
他怀疑晋王得的是痢疾。
并且另一位孙郎中,也是同样的判断。
痢疾!
得了这个病的人,一半都会死掉。
如果只是因为吃坏了肚子,造成的个人生病也就罢了,如果是传染性的,那么整个渭州府衙都得封停。
最坏的情况,甚至整个渭州城,都会因为晋王这个病人而被封城!
此时渭州知府万分后悔,开始回想起刚才晋王来到府衙时,他接触了几次晋王。
可是,一旦想到,晋王刚来的时候,他为了表忠心,还特意帮着晋王拿过那臭烘烘的痰盂,渭州知府又是一阵反胃,感觉浑身冒虚汗,哪里都不舒服。
渭州知府看到两位郎中面色凝重地走进去,差点当众拦下一位,先给他瞧瞧,是不是也传染上了痢疾。
痢疾这可是不治之症!
他才三十五岁,正值当打之年就当上了知府,还想着抱上晋王的大腿,哪天升到京城,位居三品大员。
可从来没想到过,跟着晋王死在成功的半路上。
“请诸天神佛保佑晋王得的不是痢疾,是两位郎中看走了眼。”
“我愿意用明年一年接受一文钱的贿赂来换取晋王身体安康无恙。”
滑州知府与郎中私下里的对话,甲初没有听到。
可当看到渭州知府夸张的祈祷时,他心头猛地一沉,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记错的话。
在县衙后院住的最后一晚,王爷收于房中的那个官家小姐,曾在牢里住过一段时间。
牢狱里面不干净,或许是因为那个官家小姐,把牢狱里的病气,过渡到了王爷的身上。
若真是如此,那个官家小姐别想着做攀龙附凤的春秋大梦。
不把她降罪赐死,也得让她自生自灭!
才能抵消掉让王爷病重至此的罪过!
这边。
两个郎中在给晋王号完脉,又检查了恭桶和痰盂里面的排泄物后,脸色更加凝重。
但他们还是没有急着下决定,率先对着屋里屋外的侍卫们问:“这两日是谁在贴身服侍晋王爷?”
“是我。”
甲初一开口,便将两个郎中吓了一跳。
不怪两个郎中有眼无珠,实在是他们没有发现,刻意降低存在感,并天生存在感低的甲初。
当看到甲初蒙着面巾的时候,两人又对着甲初问道:“除了你之外,谁接触晋王爷最久?”
“车夫。”
“他这两日身体如何?”
“偶感风寒,前天夜里喝了一碗姜汤,后来赶车时,没有任何异样。”
两个郎中听到他的回话,如释重负地长松一口气,口里念念有词。
甲初仔细听了一句,好像是在说“药神保佑”之类的话。
甲初见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看他们的表现,王爷的病情应该没有他想象里的那么严重。
“晋王爷得的是痢疾。”
“……”
甲初由于吃惊,嘴巴张大到能够塞得下一颗鸭蛋,脸上蒙着的黑巾也掉了下来。
“快蒙上快蒙上。”
年长的郎中急忙给甲初捂上。
“虽说依我们的判断来看,晋王爷的痢疾暂时还没有传染的迹象,应该是身体有疾,再加上感染外邪导致的肠胃性痢疾,但不得不防备着传染的可能性,从今日开始,这个房间除了你留下来伺候王爷以外,剩下的人最好不要进来。”
“我们身家性命都交付于王爷己身,王爷若死,我们也无法苟活,我们不怕!”
站在远处的侍卫们的表态,让两个郎中一阵头疼。
这哪里是怕不怕的事。
而是……痢疾它如果传染起来,多一个人生病,就可能会多传染几人。
本来只是个别人发生的病情,因病下药说不定能好,但如果病得多了,事情闹大,引起恐慌的话,只怕连整个渭州府衙都给封了。
到时候晋王爷只会更受罪,也更加危险。
年长的李郎中将其中的利弊分析给众侍卫,他们听完后,都沉默不语,看向甲初,等着甲初拿个主意。
“听郎中们的话,有劳两位郎中了,请务必全力医治好王爷的病情,只要王爷病愈,一定重重有赏!”
甲初心里恐慌,表面上还在强自镇定。
可当渭州知府确认了晋王确实是得的痢疾时,只觉得整片天都要塌下来了。
“王爷真的是痢疾,你们会不会诊断错了,要不本官再去请几个郎中前来,你们再研究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