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人的话,周乾的脸色并没表现出半点高兴之意,甚至还因此收敛了方才的笑意。
“晋王府的门客啊……”
周乾意味深长地拉了个长声。
两人不知这是喜是恶,连忙按照之前便被人教好的话说道:“陛下,我们是因为怀才不遇,才投入到晋王府门下的,但我们一直心怀抱国热忱,无论是谁的门客,都会义不容辞的为国奋战!”
“是啊陛下,我们的言论只代表我们个人,不代表晋王府。”
对于他们来讲,抬出晋王府来,是因为他们自知人微言轻想增加陛下的关注力度。
等陛下真的关注过后,他们也担心自己的言语,会冲撞了陛下,惹得陛下不满,所以这方面的责任,他们要自己负责。
晋王爷已暗中相助,让他们一定能够赢得比试了,那么表现得自信一些,自然无伤大雅。
想当初宁无恙与诸多学子比试时那般张狂,至今还在为人津津乐道。
宁无恙可以少年轻狂,他们为何不可以?
周乾看着两人又开始替晋王府撇清关系,哪里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
先不说这两人有无实才,单看两人说话做事,喜欢扯虎皮,心里便知这两人不堪重用。
只是。
不等周乾教育几句让他们学学谦虚之道,人群里便有人高呼出声。
“大兴皇帝,既然你们的才子说不需要准备太久,不如马上开始比试好不好?”
“我们西域诸国的使团是专门为了比试而来的,都在这里等你们大兴各路才子等了好多天了,衣食住行,一举一动都要花钱,我们可等不起了。”
“谁不知道大兴国国土宽广,如果等全国的才子都来到,估计要等到明年去了,我们比试完,还想着回故乡过年呢,难道这场比试什么都要让大兴才子们如意,就不考虑我们这些客人的心情,你们大兴的待客之道呢?”
西域才子们一起哄,现场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大兴的才子们若非是碍于皇帝在场,恐怕此时就得选个题目,先在正式比试前,与他们切磋一番,也好挫一挫这些蛮夷的锐气!
而这些西域人,胆敢当着大兴皇帝的面质疑大兴的待客之道,这让周乾的表情也变得格外严肃。
早在两个门客为了出风头,说不需要准备的时候,他就担心,会有西域人顺着竿子爬上来。
此时担心成真,周乾任由事情发酵,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因为他心里也明白,比试之期必须尽早定下来,否则夜长梦多。
他专门派了秦时护卫宁无恙,又下了一道圣旨与口谕,让宁无恙与西域前来参加比试的使团前后脚抵达京城。
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江南道盛产才子,大批已随着宁无恙抵达了京城。
而京城原有的才子们,也因为来年大考,有不少人提前到达,在权贵之间周旋等着中试后举荐。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一个可以压服众人的主心骨在,赢下西域诸国组成的使团,不是难事。
周乾看向一直没有发言的宁无恙。
在传闻之中,宁无恙脾气可不怎么好,碰到这种情况,应当一马当先冲在前头才是。
眼下看来,传闻还是与现实有出入。
这金陵诗仙年纪虽轻,却是一个稳重的人。
既然宁无恙不愿意主动开口,只能他率先询问:“宁诗仙,你认为你此时参加比试,有几成胜算?”
“五五开?”
宁无恙不太肯定的语气,没让周乾不满意,反倒让周乾刮目相看。
谦虚是一个人成长的必备品德。
周乾知道宁无恙是天纵奇才,但也担心过在比试时,会突然灵感枯竭,因此一败涂地。
此时见宁无恙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保持克制与冷静的判断,更加高看了这小子一眼。
反倒是刚才急于表现的那两个门客。
他们原本就是心高气傲,不服所谓的金陵诗仙,又得晋王看重,自知比试过后,他们便能凭借比试的表现一飞冲天,对于宁无恙此时的说法,当场冷嘲出声。
“我记得金陵诗仙以前与人比诗赋词,都是表现得稳操胜券,今日在外族人面前怎么怯战了?”
“难不成你这个金陵诗仙只是与自己人比试时,英勇无匹,与外族人比试时便怕了他们?”
怯战和窝里横这两顶屎盆子,无论哪一顶,都是既坏人名声又恶心人。
原本宁无恙对于想出风头的这两个晋王府门客,没有敌意。
再加上他还不知道晋王派章知达试探他是何用意,对于晋王府的门客,还是打算给一点点的薄面,以免在这种应该共抗外敌的时候,再加深内部矛盾。
可既然两个门客犯贱主动出击,他选择看破即说破。
“连我都不敢保证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去战胜那么多早就准备了许多年的西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