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马儿嘶鸣声中,走到了正在对峙的车队前头。
此时,马背上的人们,还在与庄石成与李公明他们争执不停。
庄石成拎着一对铁锤当背景板,试图阻拦那些往前冲的马匹,然而马背上穿着光鲜的才子们,个个桀骜不驯,打马便要往前冲。
来车队做事的,大多都是寻常的工人,哪怕最近招揽了很多的江湖人士,基于大兴文重武轻的原因,他们除了拿出武器以外,只要马背上的人没有直接出手,也不好大动干戈,只能以静制动。
并且这些武者不擅言辞,看到那些马儿不断往前顶,只能干着急。
偶尔有暴脾气,抡起手里的武器要制止马匹前进,骑在马背上的才子便嚣张的大喊:“你敢打一下试试,我这座下宝马可是一匹万里挑一的良驹,打死了你可赔不起!”
“赔不起我把命赔给都行!总之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被威胁的青年气得破口大骂。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怎么着,文坛挑战都没有提前下战帖的规矩吗,你这个自封的洛河道第一大才子,想来挑战我们宁诗仙便来,还故意让马队来阻拦我们的去路,你这不是想打架闹事是想干什么?”
“我们可是才子,不屑与你这种押运车队的武夫争执,去把宁无恙喊过来,我们与你说不着。”
洛河才子们的倨傲态度,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已经抡圆手里弯刀的青年,就要挥刀斩马。
还是李公明一把将刀柄抓住,并仰头朝着那些少年们大声呵斥着。
“你们好歹还是洛河的才子,怎么这么无礼,说冲过来就冲过来,还好我们的车夫手艺好,否则冲撞到你们身上,你们是不是还得赖我们?”
“读书人却行讹诈之风,就这还自诩洛河道第一才子,只怕洛河的所有人都要以你为耻。”
才子最好名声。
这句话无疑戳中了马上少年们的痛脚,纷纷急得双腿夹紧马腹,就要冲开这群人的阻拦,直接去找宁无恙。
见他们真的没把宁家车队的人命当作人命,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李公明大喝一声:“上!绊马腿!”
庄石成率先抡起手里的铁锤,用铁锤的柄端砸向马腿,并借助身体灵活闪躲开马儿向前扑倒的瞬间。
一口气便撂倒了三匹马,让马背上的少年们由坐着到趴着,全部咬紧牙关,吓得瑟瑟发抖,没想到这群武夫竟然真的敢对他们动手。
胆子小的,甚至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处于后排的人们,看到前面跪倒的一排马匹和同伴们,哪里还敢冲上去,纷纷勒着马往后退。
“来啊!”
庄石成将一对铁锤敲得梆梆作响,震得那些被迫后退的马匹不住的嘶鸣。
在这混乱的时候,宁无恙与沈幼初却站定在了不远处,默契的没有再往前走。
走什么走。
此间事此间了。
不管马背上的那些才子们,到底是什么原因来找他麻烦的。
来都来了,还这么没有礼貌,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
沈幼初看到那些害得她好不容易画了一个时辰的画,却被迫作废的罪魁祸首们,见只是马腿受伤,他们还能够趴在马背上骂骂咧咧,心里不满。
“宁公子,你招揽的这些人还是太拘束了,放不开手脚,换作是我的话,直接冲着他们身上来……唉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便有手持齐眉棍的一人,用棍棒狠狠地敲了一下嘴臭得辱骂他人的一个才子的肩膀,疼得对方伸手捂着肩膀的同时,因为马术不精,从马背上翻落在地,吃了一嘴的狗啃屎。
“让你骂我娘!”
“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眼见以棍为武器的青年是真的怒了,宁无恙眉毛一拧,朝着云飞打了个手势。
下一瞬。
在青年手里的棍子即将砸到那个骂人者头上时,云飞闪身而至,单手抓住齐眉棍,用力往后一顶,便将用棍的青年顶退两步,一个趔趄坐倒在地。
青年并不服气,还要再次冲上来,宁无恙快步上前,张开手臂拦在了他的面前。
“住手!”
“宁诗仙,他骂我娘,这口气我不能忍!”
青年脸色气得通红,棍尖越过宁无恙指着倒在地上,被吓得面无血色的才子。
“我今日若是不讨回一个公道,我不配为人子,宁诗仙你放心,我本是江湖一游侠,我杀了他就去官府自首,绝不会连累你的!”
是个汉子。
但事情不能这么做。
宁无恙一把抓住身边的齐眉棍,沉声说道:“我记得你娘亲身体有疾,且父亲不良于行,家中还有幼弟,你略习武艺又听闻我的名声,才来投奔我,想着建功立业让家人能够吃饱饭看得起病,今日,你们维护我的心情我知道,但若因此让你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