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嗵!
又一个人被丢了过来。
宁无恙经历过刚才秦时丢人的事后,对此已经表现得十分淡定,只不过是暗中心头狂跳了几下。
待看到地上的人,嘴里流着黑血的时候,他惋惜暗叹:抓对了,也死了。
秦时用脚将死透的尸体踹到他的面前,解释道:“是倭国人。”
倭国人?!
宁无恙电石火光间,脑中闪过后门演戏的那两个倭国人,恍然大悟。
原来另一波对他下手的是倭国人。
可是,为什么?
就因为他之前的那番不想给倭国人捐钱的言论吗?
“说起倭国人来,我刚才在候场等着考试的时候,听其他学子提起,最近他们家里或是认识的朋友家里,发生了许多被倭人亡魂附体的事。”
啥?
宁无恙像是听天方夜谭似的听着三哥的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讲究的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关于亡魂这种东西有没有他持中立意见,谁叫他没见过,也没办法否认见过的人见过呢。
若是一两个人说亡魂的话,可能是出现了幻觉,一堆人都这么说,那就有意思了。
“什么亡魂?三哥,咱们上了马车,边走边说。”
至于死掉的这个倭国细作。
宁无恙让秦时再受累跑一趟,给二伯扔去,让官府画下画像来,按照这个倭国人的日常生活人脉去盘查。
不论是小鱼小虾,只要能钓上来,少一个算一个。
对于这些心怀不轨的倭人,那是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
“可是五弟,为何这倭人会盯上你呢?”
宁无碍在讲述听闻的事情前,率先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宁无恙皱眉细思片刻,想到那日后门发生的事,展颜一笑。
“大概是因为我钱多人善的名号吧。”
“……”
“……”
宁无碍与云飞不约而同地朝天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说笑话。
看到他们的反应,宁无恙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看来,只有等到倭人公然出场,才能让三哥与小云飞知道,倭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毕竟倭人想要他命的话,有很多种方法,可想要他的钱,那就必须和他正面接触才行。
潇湘馆,是一个很好的舞台。
……
玄武湖畔。
安缘彻治坐在一处茶铺前,仔细口味着今年采摘的雨后龙井,耳畔不时的飘来人们的议论声。
“听说没,宁诗仙考中了武举人,今日在潇湘馆大宴一起会考的学子呢。”
“怎么没听说,那老鸨得到消息后,还专门让新的花魁惜柔姑娘加紧练她新学的曲子,准备一曲动诗仙,好请诗仙给她作一曲,助她扬名江南花坊呢。”
“真是少年风流,不是说宁诗仙脚受伤了,今日去潇湘馆,也不知道耽误不耽误他办事。”
谈及这些荤话,男人们扫了一眼在台阶上浣衣的姑娘们,压低了声音。
殊不知,那些姑娘们正竖起耳朵,偷偷地听着,不时的脸颊上浮现出两片红云,端得是比手里的彩布还要鲜艳动人。
安缘彻治看着这热闹的街道,与闲来无事可以休闲谈论他人的百姓们,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惆怅若失的感觉。
如果不是这次天灾,倭国十万大军早日抵进大兴沿海,与西域诸国联手谋得大兴一隅之地,从此迁居在此安居乐业,是否也能像大兴人一样,过上怡然自得,不必担心今日入眠后,再也不会因为天灾,见不到明日太阳的那般提心吊胆的生活呢?
如此一来的话,人们也不必由于长期生活在压抑的环境里,心态逐渐变得狂暴,也会学着大兴这样的大国一样,逐渐有容人之量,一片和谐向荣呢?
想到自己来大兴的初衷,安缘彻治这段时日,由于利用自己所学,装神弄鬼欺骗他人的心情,平定了不少。
他是为了倭国的未来而战,不是为了个人得失欺骗大兴人。
大兴那些富得流油的商绅巨贾,贡献一些财富来帮助倭国贫弱的百姓,是应该的。
等到他们倭国人们迁移到大兴的土地之后,他一定会感念这些人的付出,与他们经商回报他们的。
安缘彻治这么想着,眼神变得异常的坚定。
因为接下来。
他要对一个素有良善之名的人进行欺诈。
宁无恙,金陵诗仙。
早在未踏上金陵这片土地时,他便看过金陵诗仙所作的诗词,赞为天人之姿。
如今却要将这金陵诗仙玩弄于鼓掌之间,实非他所愿,却也不得不为之。
安缘彻治站起身来,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朝着潇湘馆所在的方向走去。
距离潇湘馆还有一条街时,便看到了岩佐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