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当然是要见的。
周乾可不想倭国人真的在他的宫门前长跪不起,他倒不怕对方跪死在这里,而是死在他面前,他都嫌晦气!
“来人,召两位使者觐见。”
晋王见父皇同意了他的请求,颇为得意地瞄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康王,心里说不出来的开心。
父皇都同意接见岸填了,老十四居然敢甩脸色,他以前怎么没想到过,能够利用武将热血的问题,逼着老十四失态呢?
想到这里,晋王对着父皇拱手一拜,诚恳的建议道:“父皇,既然老十四对倭国抱有特别大的偏见,儿臣觉得这次召见两位使者,老十四还是避一避的好,以免再像刚才一样,言辞太过激进,惹来两国之间生怨。”
“两国生怨?你去问问那些沿海曾受过倭寇骚扰与伤害的百姓们,我们与倭国之间可不只有怨,而是仇!”
康王也懒得看倭国的使者那副卖惨搏同情的嘴脸。
他深知父皇不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恐怕早在叫他们前来商议如何看待倭国遭遇空前灾难一事时,便想到了如今的情况。
即使如此,他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用处,干脆自请离去:“父皇,儿臣确实看倭国使者不顺眼,他当初来到我府上,想请我为倭国做说客时,我更是直接将人打了出去,此时相见也尴尬,儿臣不如离去,也好让十哥能够与外邦来使,畅所欲言。”
不就是暗示上眼药吗?
他只是不屑使用,又不是不会。
可当触及到他底线问题,必须予以反击!
“老十四你别在父皇面前编排我与倭国人相互勾结,倭国弹丸之地,我还瞧不上他们!”
晋王气炸了。
他想援助倭国灾后重建,是想让倭国念他的情,多给大兴进献朝贡,增加他的功绩,在他眼里,倭国只是他增加功绩的,他可没想过真的与倭国使者平起平坐,哪来的畅所欲言?
倭国的岸填太郎只能听他说话,根本没有插嘴的份儿!
康王见晋王反驳,只是轻哼一声,扭头就要走,却听周乾轻笑一声。
“呵,老十四你这脾气最近真是见长了,朕让你走了吗你就走?两国邦交,哪怕你不乐意看到对方,该说的场面话也要说,这叫大国风范,至于你说的那些话,想做的那些事,难道还会当着倭国使者的面说吗?”
自然……不会。
康王双眼一亮,顿时明白了父皇教育他的原因,当即转过身来,对着父皇躬身一拜,无比诚恳的认错:“父皇教训的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是儿臣狭隘了。”
“知错能改就好,你以前没学习过这些,如今再和皇孙那些小辈挤到上书房也迟了,待明日朝议后,朕为你找几个翰林学士,你平时多与他们走动走动,不能光长脾气不长谋略与心机。”
“是,儿臣遵命。”
康王再次一拜。
让旁边的晋王看傻了眼。
怎么回事?
听父皇话里的意思,竟是支持老十四的看法,只觉得老十四说话嗓门太大,不该把心思表露出来,却根本没有批评老十四激进的想法……想明白这一点,晋王暗中倒吸一口冷气。
不好!
面对父皇的测试,他好像没有过关!
“晋王,你也是,以后闲着没事,别总是与那些只知道纸上谈兵的文人书生混迹在一起,为他们举荐谋官,西域诸国提出的比试,是为了文化交流,还是为了割地要钱,若是那些文人书生败了,最后要靠什么力挽狂澜,你难道没有想过吗?”
周乾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寒光。
“我大周的天下,是先祖一拳一拳打出来的,朕刚登基便征战四方,为的是子孙后代享太平,因此才用那一代人的性命,换来了这四十年间的太平,直到如今的盛世,盛极必衰,不得不防呐。”
“父皇……”
晋王觉得父皇说得太严重,想要出声反驳。
听到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知道岸填太郎他们来了,晋王只能把话憋了回去。
但此时既然知道了父皇的心意,他哪里还敢看在收下的那对双胞胎姐妹的份儿上,帮助岸填太郎说话,只能希望对方自求多福,别说错话惹怒父皇。
父皇连当年征战天下的事都提出来了,浑身杀气外涌,指不定说错话会有怎样的下场。
进门后的岸填太郎看到晋王也在场,精神都振奋了不少,再看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周乾,尽管心里不情愿,但他还是很老实地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拜见大兴周皇帝,周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在岸填太郎身边的高句丽的尹姓使者,则只是鞠躬致意。
面对这两者的区别,明眼人一下子便明白了他们的诉求也有不同。
周乾轻轻抬手,道了一句“平身”,岸填太郎迅速爬起来,不等周乾开口发问他来所为何事,岸填太郎便激动地抹着眼泪哭诉:“周皇帝,求您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