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沉默了。
他是真的不想读书。
让他看账本他还挺在行的,但让他去咬文嚼字,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他脑中闪过章大小姐细心教导孩童时,那温柔的面孔,咽了声口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若是章大小姐不嫌我愚笨的话,我愿意学。”
此话一出。
元老爷与元夫人顿时双眼放光,心花怒放。
其实他们要攀章府这门亲事,还是因为有小道消息流传出来,这次江南道官位大清洗过后,空闲下来的官位里,苏瑞选中了章大小姐的父亲,提拔为芜湖的县令。
元家的老家就在芜湖,许多生产的工坊也在那边。
再加上章府与宁府有亲戚关系在,而宁峰又随同娴郡主上了京城,不出意外,宁家起复便在眼前,宁家姑娘他们攀不上,章府隔了一层也没关系。
只要与宁家有交好的桥梁,他们就能稳坐金陵三大富商之一。
至于这个首富,哪怕让给宁家也没事。
“好好好!”
元老爷喜笑颜开,当即对着宁章氏保证。
“只要章大小姐肯下嫁我们元家,我们必定十里红妆为聘迎娶她,若元宝敢辜负她,我就打断元宝的狗腿扔出元家去。”
“爹,要真有这么一天,不用你打断我的腿,我自己找根绳子吊死去。”
元宝这番话自然引来元老爷的笑骂。
而宁无恙看到元宝确实愿意,为了章家大表姐而改变他自身,这份难得的真诚,确实打动人。
他也没有再为难元宝,对着章宁氏说道:“二伯母,剩下的事我就不参与了,我先把这些猴子送到章家庄去。”
“行,你去吧,路上小心别颠着胳膊。”
宁无恙告辞后,宁章氏送走了元府三人,又请章夫人过来闲聊。
章夫人离开时满脸含笑,整个人仿佛去了心头一桩大事,骤然回春似的,年轻了好几岁。
对于这门婚事后来的发展,宁无恙没有刻意的关注。
把猴子送到章家庄后,他也没有再时刻盯着华易做实验的过程。
因为他知道这种专业的东西,根本没有他插手的必要。
留下来的话,华易反倒会凡事寻求他的意见,束缚住华易大展拳脚不说,还会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再说了。
安排好药物研究的事,他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工坊规格随着伤兵安置的增员,逐渐扩大。
一个店铺的现售香水供应,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
香水铺子外面经常被堵得水泄不通,附近的居民从一开始的受益匪浅,马上要变成怨声载道了。
由于不知道苏瑞与江宴,会如何安排宁家有功名或任职的大哥、二哥、四哥还有大伯,为了巩固宁家在江南道的地位,也为了方便大伯和其他几位堂兄在其他县衙活动。
开分店势在必行。
而且每个县,都得开一个,把香水主要市场份额,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借助着开分店的噱头,各个分店先预售了一千瓶的香水。
江南道一共六州四十县。
根据沈幼初的建议,把门面开在沈家冰饮附近后,先借着沈家的面子,赊了三天盘店铺的银两,借地预售。
结果宁家的分铺掌柜,所到之处,当天所有的州县全部预售完毕。
除了买铺子的钱以外,等朱煦在各州县转了一圈,返回金陵时,还剩下了八十万两交到了宁无恙的手里。
“公子,你不知道,各州县预售时,那人山人海的景象,各个分铺的掌柜们都说,先紧着他们的货送呢,生怕兑现发货的时候晚上一刻钟,铺子都能让人砸了。”
朱煦咧嘴直乐。
他知道香水是门赚钱的生意。
可看到这门生意除了在金陵,在各地还这么赚钱,一口气卖出四万六千瓶不说,以后每个分铺现售一百瓶,按照这个趋势,每天一个店铺便能卖五千两,四十六家分店,那就是二十三万两。
由于卖香水不需要太大的占地面积,第一次预售便把买铺子的钱赚回来了,剩下的除了人工就是赚的。
而人工又大多是伤兵招募来的,哪怕公子按照市面上寻常工人的价格来算的话,再除去成本和运输费用,这每天都能够净赚十五万两,甚至更多!
“公子,那些来买香水的,还在问咱们的制冰铺子往不往其他州县开呢。”
“不开,有需要的可以直接来章家庄拉货,货量大了,可以增加冰坊的人手,多买些田地和荒地,多招揽一些人手来,冰坊运输不归我们负责,不必为了这门生意,再去找地方。”
香水一瓶才几两,一百瓶摆在货架上只需要占一块地,一万瓶摆在立架上,也用不了多大的地方。
但冰块它不行。
“江南道不必开设冰坊的分店,回头等我去京城,路过洛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