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恙笑容微敛。
他认真地盯着眼神闪烁不定的沈幼初的小脸,严肃的问道:“只是查一查?”
这是跟踪吧?
“对呀,我查查他功夫好不好,不好的话,让菊香打他一顿,也好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沈幼初另一只手叉着小腰,气呼呼的说着。
她没说给宁无恙出气,只说给自己出气。
没有把自己的情绪强加到别人身上,也没有打着为别人出气的幌子,让人感恩戴德。
宁无恙看着这样可爱的沈小姐,心中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似的。
两世为人,他也不是什么故作纯情的少男,对于感情再迟钝的人,也明白自己这是心动的反应。
“沈小姐……”
“你放心吧宁公子,我只是让菊香去查,但菊香说他虽然受了伤,但还是打不过,再加上有来安县衙门那么多人跟随,她也没办法动手。”
来安县衙门的人?
宁无恙压下自己心头的感性,让自己变得理智起来。
成年人的心动是在一瞬间,可负责却是一辈子。
尤其是这个封建时代,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双方家族的认同,如今不是考虑私人感情的事。
“所以,那个护卫做了什么让沈小姐觉得匪夷所思的事?”
宁无恙拖着沈幼初往前走了一步。
沈幼初抓着他的衣摆没有松手,他也没有提醒。
云飞和梅香刚要贴身跟上,宁无碍从二人中间闪出,伸出双臂,虚拦了一下两人,冲他们摇了摇头。
梅香看着前方被宁公子拽着走的自家小姐,忽地反应过来,这是小姐梦寐以求的独处时光,把还想越过宁无碍去当绊脚石的云飞拎起来,往后连退两步。
“梅香姐你干嘛?”
“什么我干嘛,你想干嘛?没看到我家小姐有要事和宁公子私聊吗?”
梅香狠狠地瞪了一眼由于年纪太小,根本还没开情窍的小云飞。
小云飞歪着头,困惑地眨了眨眼,作势还要往前冲。
被梅香揪住后衣领又拎了回来。
“别担心,想伤宁公子的那个护卫早就离开金陵的地界了,再说了,我们三个高手护卫,哪个找死的敢来打扰宁公子和我家小姐,菊香还在暗处守着呢。”
菊香也在?
宁无碍朝着左右张望,没能看到人影。
转念想到,五弟与沈小姐虽然平时做事跳脱,但不会出格,让沈家婢女看到二人独处,应该也没事。
毕竟,刚才沈小姐说了,来安县的消息便是菊香打听到的,二人谈话的内容,对菊香也无须保密。
此时蹲在草丛里的菊香,一边忍受着蚊虫叮咬,一边观看着自家小姐扭捏的模样,后悔自己为何不去冰饮铺子查账,选择凑热闹看青蒿跟上来。
大概是因为,她的爹娘都是由于感染了痢疾而死,两个弟弟也因此疾病缠身,她想亲眼见识一下青蒿长在哪里,长何模样。
没想到先看到了宁公子与自家小姐,郎情妾意一起爬山聊天的情景。
我真该走啊!
菊香懊恼不已时,就听自家小姐红着脸说起正事。
“晋王府的护卫自称甲护卫,他让来安县的安县令带着衙役去了乱葬岗,宁公子,你猜他是去做什么的?”
找尸体吧。
宁无恙在心里回答着,表面上却也只能装作不知情地摇摇头。
“这个甲护卫做事看不出章法,我也猜不准,不过,他不应该去找周安吗?跑去乱葬岗做什么,难道周安在乱葬岗呆着吗?”
“说不定呢。”
沈幼初突然松了手,停下了脚步,仰脸对着宁无恙问。
“宁公子,你那天晚上遇到周安了吗?”
这是一个灵魂拷问。
本着不想让沈幼初参与进来的想法,宁无恙应该摇头否认。
再加上,他知道沈幼初身边必定十步之内,必有护卫跟着,梅香在明,那么菊香在暗,他说的话,一定会有人证。
但他也确实不需要欺骗,可能猜到实情的沈幼初。
“那晚除了我们自己人以外,杀手们全部蒙着脸,我没看清谁是谁,但射我一支箭的那个人,我看着像是周安,后来想想,若不是周安的话,我想救他,他也不会抱着拉我下水的想法自焚。”
提到临死想拉人当垫背这件事。
沈幼初又气得直嘟嘴。
“这倒像是周安的手法,他不还寄了封家书,说他要是死了,一定是你害死的,这个害人精,真是死了都不让人消停。”
听到这话,宁无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定是那个甲护卫做的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沈幼初怀疑起了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
“所以,甲护卫到底做了何事?他带着衙役把整个乱葬岗翻遍了?”
“他又不蠢,若是周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