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无恙这小子,能否摘下一朵鲜花插在他这堆牛粪上。”
沈小姐有情有义,可就是家世太好了。
宁峰觉得若放在二十年前,他还可能肖想一下,如今……只能靠孙子自己的本领了。
鲜花插在牛粪上?
女眷们顿时觉得空气里,仿佛有一股恶臭味弥漫开来,不约而同的朝着宁知风拿的柚子叶伸出手去。
宁知风则敏浩的避开,用柚子叶轻轻拍打着宁峰的大腿。
“爷爷踩牛粪了吗?我不嫌爷爷臭臭,我要给爷爷去去晦气。”
……
宁无恙刚上车。
屁股上沾的鸡血还没坐热乎,马车穿过拥挤的人群,停在了季府门前。
“季府与府衙只隔了一条街?”宁无恙惊了。
沈幼初反问他:“宁公子不知道吗?”
我闲着没事打听人家季小姐家在哪里干什么?
不过,官宦人家住处离府衙大街近也是常态。
早知道这么近的话,他还不如走路来得快。
尽管只隔了一条街道,季府门前可比府衙门口,聚集着看“鞭尸”热闹的人声鼎沸差远了。
这里闹中取静,十分清静。
刚下马车,门前一匹脖子上套着明黄色缰绳、眼周贴着龙纹黄布的棕色大马,立即引起了宁无恙的注意。
“这是皇宫里的御马,怎么会停在谨儿她家门口?”沈幼初认出它的来历,颇为惊讶。
谁都知道季尚书是皇帝的心腹之臣。
可季谨只是季府的一位千金小姐,虽是金陵第一才女,但能量还没大到,让皇帝亲自指派皇家御马通传信件的地步。
“坏了,不会是谨儿在背后推动那些学子替你陈情说话,惹怒了老皇帝,他来下旨降罪了吧?”
沈幼初觉得皇帝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但事关好友,再加上事情太过蹊跷,她也忍不住往坏处想。
说完,她便拎起裙摆往大门里面跑。
宁无恙自然也不甘落后。
若季谨因为他的事受到牵连,他不介意亲自去京城和皇帝评评理。
二人刚走到大门口,一个带刀侍卫与徐几道并肩往外走,身后跟着神情复杂的季谨。
“季小姐。”
“谨儿!”
宁无恙与沈幼初越过前面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季谨身边,异口同声的问:“你没事吧?”
“我……”
季谨下意识地想看向朝思暮想、但许久未见的宁无恙。
最终还是强硬的别过脸,看向忧心忡忡的沈幼初,侧眉浅笑:“我无事,本来是想与徐先生一同入京,听闻宁公子化险为夷,刚让下人将行李收拾回房,还没来得及派人告诉你。”
“唉呀?你还要为了宁公子专门跑一趟京城?”
沈幼初更加惊奇。
季谨当初来金陵的目的,就是为了替季尚书尽孝来的。
万一路上季老夫人遭遇意外,消息传到京城,无人坐守季家老宅,恐怕季尚书只能换个官职,调任故居。
在她眼里,季谨一直是以家族为重,极重大局观的人,居然为了搭救宁公子,如此冒险。
难道说……
电石火光间,沈幼初终于想明白了好友的心思。
难怪谨儿鞍前马后,对宁公子的事如此上心,原来谨儿不只是喜欢宁公子的诗词,谨儿喜欢的是宁公子这个人!
谨儿像自己一样,担心宁公子发生意外,一次相见成诀别,这才不遗余力也要力保宁公子。
但为何谨儿这么多天,离着府衙这么近的距离,却一次没有去牢里探望宁公子?
对于想要得到什么,就会不遗余力去争取的沈幼初来说,她根本想象不出季谨这么做的原因所在。
倒是宁无恙,见到季谨一直扭着脸不看他,前世勉强算作成功人士后,身边经常有美女环绕的他,自然猜出了女儿家的小心思。
可眼下这么多人在场,他也只能装糊涂,先谢了再说:“季小姐对我的帮助,真是没齿难忘。”
“我只是不想大兴失去独一无二的诗仙罢了。”
季谨打着官腔。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宁无恙和沈幼初两个人都不信。
季谨身后一直一脸幽怨地盯着宁无恙的婢女同样不信。
由于季谨一直不看自己,宁无恙也不好接话,干脆朝着徐几道看去:“徐先生,辛苦你了。”
“哈哈,宁小友说笑了,我也如同季小姐一样,只是不想让大兴失去独一无二的诗仙罢了。”
差不多的话,这回宁无恙倒是信了。
他看向站在徐几道身边的带刀侍卫,对方也正打量着他,满眼好奇的问:“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宁诗仙?”
“正是。”
宁无恙见了一礼后,对方止不住的夸赞。
“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