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通判派来的侍卫听到这番话,愣在当场。
他没想到,宁无恙居然拒绝了叶通判的提议,还要当场向少东家发出挑战。
叶昌隆也愣了愣,继而欣喜若狂,故意仰起头,冲着楼上的方向,放声大笑:“哈哈!不愧是宁诗仙,说话这般张狂,你的意思是,根本没把安小侯爷出的题目放在眼里?”
“不。”
宁无恙也抬头朝上方看去。
可惜站在外面,看不到四层楼上的情景。
他也没有所谓,泰然自若地笑了笑:“我不是没把安小侯爷的题目放在眼里,我是单纯的没把所有关于作诗的题目放在眼里。”
轰!
他的这番话犹如一场狂风席卷着平静的湖面,掀起了涛天巨浪。
无论是进入大堂的学子们,还是站在外面的学子们,全部惊得目瞪口呆。
“不愧是被诗王承认的诗仙,够狂!”
“哪怕是诗王也有不擅长作诗的一些题材,他宁无恙才多大,嘴上没毛说出来的话能信吗?”
“你不信是你没见过宁诗仙当场作诗,你不知道,那日柳府门前退婚时……”
面对质疑与肯定声,互持观点的双方每次有争论,都会把宁无恙去柳府退婚当日,一人大战百位学子的精彩场面复述了一遍。
坐在叶昌隆对面的柳晴芳,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题,心里都是又悔又恨。
她悔的是自己识人不清,恨的是自己优柔寡断。
退婚当日便应该借着叶通判的官威,不惧御赐之物一事,把宁无恙抓进大牢里!
也不至于每每提及宁无恙作诗,便会将她被退婚的事提起一遍,无形的将她与柳家拷打一遍!
“宁诗仙,多说无益,你若真有本事,便把叶公子的二百瓶香水送进来,若没本事,不要站在门前,耽误旁的学子们答题。”柳晴芳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宁无恙作诗一事上。
进入一层楼的代笔诗是她亲自写的。
并且写了两首!
柳晴芳有这两首诗,在面对宁无恙时,底气十足。
她不信宁无恙能够在短短的盏茶工夫便做出符合题目,并且能够超越她冥思苦想五日的诗作!
若宁无恙仓促作出一首诗来,她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贬低这位大名鼎鼎的诗仙一番,那样,她心里的悔意才会消散。
“柳小姐我知道你很急,但我建议你还是多喝茶少说话。”
宁无恙说着上前一步。
马上有负责守门的侍卫伸出手臂,拦在了宁无恙的面前。
“答完题才能进去。”
侍卫穿着明黄色的锦织制服,一口地道的京城话,应该是安小侯爷的人。
“不是去评审那里答题吗?”宁无恙看到坐在十米开外的两个评审,见叶通判派来的侍卫朝着两人瞪了一眼。
想到这二人的官职是下县的县令,也没与他们争执的意思,转头对着小云飞说道:“走近些。”
既然不让他低调做人,那便只能高调做事。
宁无恙气沉丹田,朝着叶昌隆大喊一声:“叶昌隆,我们马上进去,你等着验货吧!”
他这个最是公平公正,说好了作诗的时间比喝茶时间短,绝对不会提前抢跑,一定会给叶昌隆喝茶的机会。
宁无恙的这句话在大堂里回荡,绕梁不息。
潇湘馆是环形掏出中空的结构,一层楼大堂在环形的正中心,中间吊着各种花样繁多的绳索,平日会用作表演飞天舞。
位于上方的各层楼,只要在靠近环心中间的位置,便能看清大堂里的一举一动,便于平时欣赏高舞,也因越往上的楼层包厢收费越贵,颇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此时下方闹出来的动静,成功引起了上面楼层众人的注意。
正与季谨没话找话说的周安,听到传闻中的金陵诗仙到来了,靠着栏杆往下张望,看到一个衣着朴素却模样俊美的少年郎,眼神一暗。
好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难怪能够吸引得沈幼仪跟在其屁股后面转,甘愿为了宣扬宁家的香水,差点搅扰了他今日的集会。
还好他在京城请了多位名家大儒,集思广益出了许多有意思的题目,才不至于被抢了风头。
可此时见到宁无恙没把他出的题目放在眼里,周安看向一直盯着下方的沈幼初与季谨,轻笑一声:“不愧是金陵诗仙,连本侯费心安排的题目都没放在眼里,也不知他是真有才华还是死鸭子嘴硬。”
“周安你不要阴阳怪气,宁公子说他马上进来的时候,说明他已经走在路上了。”沈幼初怼了一句,美眸里荡漾着无限情意。
不愧是宁公子,她就知道作个诗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倒他。
“沈小姐,照你的意思,宁无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作出了一首诗?”周安还要再出声嘲讽。
大堂里已然响起了宁无恙的声音。
“《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