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议论正厉害的时候,打探消息的立秋终于回来了。
她穿过人群,在云晚意耳边小声嘀咕了好一会。
其实,从大家现在的议论中,云晚意已经推断出了大概。
立秋算是彻底解释清楚了。
原来,这位王夫人原名曹淑琴,娘家是做小生意的,如传言中一样,大弟嗜赌成性,小弟流连花丛。
曹淑琴因为祖上的约定,嫁给粮行大老爷王克为正妻,算是高嫁。
再说王家呢,几代做粮食生意,头些年在白云镇也算数一数二。
不过等王克掌家后经营不善,生意逐渐走差,家产也败了不少。
偏偏王克还是个不安分的,跟曹淑琴的小弟一样,喜欢女色,家里妻妾成群。
除了曹淑琴外,姨太太就有十房之多,更别论叫不上名儿的侍妾了。
妻妾多,孩子也多,更好笑的来了。
这王克生的肥头大耳,膀大腰圆,一双标准的倒三角眼,塌鼻子厚嘴唇,和曹淑琴两人走出去跟兄妹似的。
所有妻妾不管有多好看,生的子女全都随了王克的长像,塌鼻子三角眼。
其中又以曹淑琴和王克所生的大女儿和二女儿最甚。
平日打扮花枝招展,再华丽的衣裳,也无法掩盖容颜缺陷。
所有子女中,只有一个七小姐例外。
七小姐的生母原是外头青楼里的花魁,王克外出做生意遇上,给人家赎身。
花魁容颜绝色,倾国倾城又手段了得,把王克迷得昏头转向,曹淑琴和姨太太们压根不是对手。
逐渐,王克竟然生了荒唐心思,准备等花魁生下孩子后,休妻把她扶正。
曹淑琴吵过闹过,越吵闹,王克休妻的心思,越是坚定。
曹淑琴一不做二不休,竟在花魁生孩子的时候,活活把人磋磨死了。
这些年,若非王克对花魁的怀念愧疚,花魁生下的七小姐早就被曹淑琴折腾死了。
今日那七小姐脸上都是疹子,红肿一片,穿着打扮又和平日张扬的大小姐二小姐相似,刻意装扮过。
王夫人亲自带着来闹,一口一个我女儿,一口一个我姑娘。
大家没注意,都把七小姐当做了大小姐或者二小姐。
也是最后,有眼尖的人才认出来。
云晚意听完立秋的汇报,在看那王七小姐,只觉得心酸。
看那王七小姐面上多如麻子的红疹,肯定难受。
偏她不敢抓挠,不敢抗议,还要被王夫人带着抛头露面,把最难堪的一面展示给众人看。
这期间,王夫人哭闹不止,大喊大叫。
众人认出王七小姐的身份后,逐渐把王夫人的心思扒在众人面前。
王夫人恼羞之下,巴掌拳头和脚,时不时落在王七小姐身上。
一边捶打,还在一边喊:“贱人生的贱种,枉我对你掏心掏肺,为你讨回公道。”
“你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害得大家对我误会,跟你那下作贱人娘一样,有没良心还心思恶毒!”
七小姐不敢还手,被踹倒在地,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着。
越哭,王夫人越是心烦,她挨的拳脚越多。
周围的人也只敢议论,都知道王夫人蛮不讲理,又是王家的家事。
她身为王家主母,教育庶出的孩子而已,谁也不敢拉架。
云晚意终于看不下去了,沉声呵斥道:“住手,你要打死她吗?”
“怎么着,我教育王家的孩子,帝夫人连这也要管?”王夫人下手很重,蛮不讲理道。
说话间,又狠狠扇了王七小姐几巴掌:“就算打死她,跟你何干?”
“你打死她和我无关,但,我们得先解决我们的事。”云晚意冷冷一笑,道。
“买了云帝阁的衣裳,回去用有毒之物侵染,做出仿制品来讹我们云帝阁。”
“王夫人,你便是跪下道歉,我也绝对不会原谅!”
王夫人一顿,气势没之前强了。
她支支吾吾,却还是一口咬定道:“我没有,我便是在你们云帝阁买的衣裳。”
“记载都有,是你们做了手脚,不承认罢了!”
云晚意懒得和她胡搅蛮缠,目光一扫,看向她身后的几人:“你们呢,是我报官处理,还是自己招供?”
“吃官司的事,不至于死罪,活罪不可避免。”
卖豆腐的周婆婆和铁匠,同时低下头。
那位自称夫人没来的男子,也错开了目光。
“既是如此,报官吧。”云晚意冷笑道:“我相信在绝对的证据面前,官府定会给我们云帝阁讨回公道!”
“哼,公道。”王夫人没别的办法,攀咬道:“谁不知道你这狐媚子,和官府的人有一腿?”
“那新上任的县丞,还提着礼物去你帝家……”
话没说完,常景棣哪里还忍得下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