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向掌柜出去,云晚意坐到常景棣身边。
“我们明日启程,去桑田镇一趟。”常景棣按着眉心,道:“实在没想到太平盛世,还有此等无赖之人。”
云晚意却是早就见过。
她毫不意外,起身给常景棣按着太阳穴,道:“你虽然吃了不少苦,却是在军中真刀实枪,搏杀出来的名声。”
“况且你本是皇子,后被尊为镇北王,身边的人都端着尊贵身份,算计也各种阴毒手段,见不到无赖很正常。”
“但在民间,村子也好,镇子也罢,甚至上城内,都有无数的无赖,尤其是三峰村那种贫瘠之地。”
“你遇到过?”常景棣心疼她,握住她的手将人拉到身边,心疼道:“是我不好,没找些寻到你。”
“也没什么,云年富韩文秀夫妻,便是最大的无赖。”云晚意想到早就过去的风波,已经能很平静的说出来了。
“也是在他们二人身上,我见识到这世间之人,真真是有万般多样,人性本恶。”
“他们曾经把村里的孤寡婆婆,骗的连棺材本都没有了,用的也是无赖手段。”
常景棣光是想,也能知道当年云晚意过的多不好。
他也是真惋惜,既有婚约,没早些寻到云晚意。
好在,这一世的命运没苛待他们,还是遇到了,还是在一起了。
“恶人自有报应。”常景棣安抚道:“那些欺负你的人也好,行恶事者也罢,不会有好下场。”
云晚意靠在常景棣肩膀上:“上回我们就说起过这些,我其实早就释怀了,你没必要安慰我。”
“说到善恶有报,看过了这么多,我总觉得老天其实当真没长眼。”
“否则,不会让你我一直遇到不平之事,一茬追着一茬。”
常景棣摩挲着她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善恶有报,难道当真有报吗?
连他,也未必相信!
两人回到帝府,合计了一番,决定次日一早出发,先去瞧瞧桑田镇的事。
吃过晚膳,立秋收拾着东西,劝道:“夫人,要奴婢说,您就别跟着走这一趟了。”
“奴婢打听过,桑田镇距这儿要两个时辰,如今天气正常,入了六月已经暑热起来。”
“您怀着身子,何必要去?”
寒露也道:“立秋说的是,要奴婢说老爷也不用去,这点小事,何必要您
两位亲自去?”
“那些个无赖,难道真值得您两位出手?”
云晚意将防身的药包放在袖子里,道:“出了上城后,我们两人再也不是尊贵的镇北王和镇北王妃。”
“我们既是寻常商人,很多事就要亲力亲为才好,况且金蚕丝一事,本就是有人针对我们。”
“处理不好,将来铺子无法在白云镇立足,总不能一直靠着之前的身份行事。”
“夫人说得有道理。”常景棣洗漱完,进门整好听到这番话,道。
“桑榆楼显然是要给我们个下马威,若是不处理稳妥,以后旁人有样学样,不管是药铺还是布庄,都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
“明日开始,你们要好生护着夫人,那些刁民既然耍无赖,肯定还会有想不到的主意。”
立秋和寒露应声。
云晚意已经洗漱过了,头发还没完全干透。
常景棣取了梳子和毛巾,自己给她擦拭着:“头发都没干,忙着弄这些做什么?”
云晚意把一瓶解毒的药,放在常景棣随身的荷包中,道:“天气转热,头发也不是非要晾干不可。”
“再说明早启辰,今晚闲着把这些东西放好,省的明早起来还着急忙慌,忘了这个丢了那个。”
“有孕后啊,我这记忆差了不少。”
“哪有,你记忆好着呢!”常景棣接过衣衫放到一旁,道:“师父给的方子还是有用。”
“瞧你的脸色,养了个把月了,眼瞧着红润起来。”
云晚意摸着脸颊,道:“每日吃吃喝喝,也没个什么要紧事,可不是长肉?”
“对了,说起师父,这么长时间过去,上城那边应该也收到师父的信息了,为何还是没任何消息到我们这儿?”
常景棣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算卜子在离开上城时,曾跟他私下说过,她逆天而为给云晚意改命重来,又为了云晚意的命格改阵法。
种种事情,注定她活不了多久了。
离开上城后,虽有山涧道人一路相伴,但,也无法保证能活几日。
她提前准备好了信件交给山涧道人,每隔一段时间,会送信回来报平安。
距离最后一次见到算卜子,已经过了近三个月,连常景棣自己,都不知道算卜子如何了。
他命人关注着上城那边的消息,也没见任何信件传来。
云晚
意怀着身孕,若是知道算卜子为了她性命难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