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只能隐隐绰绰看到舞动的人影儿。
院子里人本来就不多,大祭司的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除了莱公公,谁也没注意到皇上和太后同时坐起……
等大祭司的声音逐渐变小时,那火光也在不断的变弱,直到周围的火圈全部熄灭。
头顶的乌云也散了,七星连珠的天象早就不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月色好像暗了几分。
大祭司满头是汗,面纱被汗濡湿,湿哒哒的贴在脸上。
奇怪的是,她面上那些颜色描绘的图案,一点也没晕开。
大祭司从熄灭的火圈中走出,径直到了常景棣面前,声音沙哑至极,只有短短两个字:“成了。”
常景棣和云晚意这才朝太后和皇上的方向看去。
早在火圈熄灭时,他们母子就躺下了。
他们什么也看不出来。
“大祭司,他们什么时候会醒?”常景棣蹙着眉,问道。
大祭司没有搭理,候在一旁的莫莎快步上前,扶着精力不济的大祭司,解释道:“王爷,这种秘术极其耗费精力。”
“大祭司本就上了年纪,这会子需要好好休息,至于皇上和太后,最多等到丑时,便会醒来了。”
“奴婢要送大祭司回去休息,这边交给王爷了。”
大祭司浑身虚脱,整个人的重量都压着莫莎身上,闻言补充道:“这会子别去挪动他们,等人醒了再说。”
院中很是闷热,常景棣心下烦躁的厉害,给惊蛰使了个眼色。
惊蛰会意,立刻悄无声息消失在夜色中。
人暂时不能挪动,云晚意和常景棣只能守在院子里。
丑时刚到,皇上准时睁开了眼。
莱公公最先发现,高兴的失态,尖着嗓子惊呼:“哎呀,皇上醒了,老天保佑,皇上醒了!”
云晚意和常景棣赶紧起身上前。
皇上的确醒了,不过人还恍惚着。
迷迷糊糊朝周围看了眼,神色不清明,自然也没看到有哪些人:“孤怎么在这儿?”
又低头看到还未清醒的太后,平静的语气总算有了波澜:“母后,母后怎么了?”
莱公公立刻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到最后抹着眼泪:“您也知道,太后娘娘年事已高,能做到这份上,实在是母爱所驱,叫人感动啊!”
皇上想到自己的命,竟然是从太后那儿换来的,立刻急了:“怎么会这样,还不将太后娘娘挪到屋内休息?”
“大祭司说了,人不醒,不能挪动,否则要出大事的。”莱公公赶紧解释道:“皇上,您昏睡多日,一直不曾醒来。”
“奴才扶您下地走几步,再去洗漱休息,后面小厨房一直给您备着汤膳,等会去吃点,您已经醒来,想着太后娘娘不会睡多久的。”
皇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恍然察觉似乎清瘦了很多。
他应了莱公公的话,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地。
多日不曾行走,床脚刚触地,腿就是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目光所及,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云晚意常景棣二人。
登时,皇上焦急的爬起:“你们怎么在这?”
“给皇上请安。”常景棣漫不经心,道:“是太后吩咐臣弟和王妃在此守候,一旦秘术没成,必要宣告遗诏。”
“什么遗诏?”皇上疾言厉色,高声斥道:“孤从未留下任何遗诏,难道你想趁机做那乱臣贼子,窃取孤的皇位?!”
云晚意蹙了蹙眉。
皇上刚醒,脑子真是糊涂了。
命令乃是太后下达,他们哪里知道遗诏真假?
想是这么想,云晚意直接脱口而出:“诏书是太后所说,放在莱公公手中保管,并未在王爷手中。”
“皇上若不信,可问莱公公。”
皇上狐疑的转过头。
莱公公赶紧跪下,道:“皇上,镇北王和王妃所言句句属实,诏书的确在奴才这儿,是太后亲手交给奴才的。”
说到这,莱公公都要哭了:“奴才用项上人头保证,奴才绝对没有动过手脚,也不敢传假诏书!”
皇上朝莱公公伸手。
莱公公赶紧把藏起来的诏书寻来。
看到诏书上说传位给六皇子,皇上脸色总算好转了很多,吩咐常景棣二人:“孤已经没事了。”
“夜深,你们二人不便留在这,先回去吧,明日孤会召见你们。”
常景棣立刻道:“是,臣弟告退。”
云晚意也跟着行礼。
他们出勤政殿时,太后还是昏睡的状态。
剩下的如何,他们两人是彻底不操心了,安安心心回镇北王府。
但,事情远远没结束。
第二天一早,没等到皇上的召见,却是等到了莫莎上门。
莫莎是乔装打扮来的,借用宫中送东西的名义,天气暑热,她带着遮阳的斗笠和面纱,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来。